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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第2页）

那栋豪华的别墅很干净，所有污秽阴毒都藏在地下室里。

四岁时，时野被关进暗无天光的地下室里，在那里度过了整整十年。

年幼的孩子渐渐忘了怎么说话。忘记太阳、月亮，甚至遗忘了“人类”的概念。

在白森眼里，他只是一个半死不活的出气筒，直到时镜要求白森将时野放出来。

而现在，躺在地下室艰难喘气的人变成白森了。

“我很听你的话，你让我回来我就回来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时野满脸疑惑，他提着白森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往地上砸，鲜血四处溅射，白森翻着白眼有气进没气出。

半天得不到回应，时野无趣地丢下白森。

他转而看向我：“白管家好像困了，我让他打起精神来怎么样”

刚回到别墅，不等白森兴师问罪，时野就将他拖到了地下室，还用锁链把试图阻拦的我手脚捆住。

他没有告诉我时镜之死背后的牵扯，却是当着我的面，把白森折磨成一摊烂泥。

“他会死的，你要把自己也毁掉吗？”

因为时镜的事情，方警官已经开始怀疑时野，如果白森真的死在他手里，方警官不会放过他。

“没关系的，我也死过很多次，我喜欢那种感觉，我喜欢白管家，想让他也体验一下。”

他说着扬手一刀扎在白森腿上，白森大喊一声，彻底晕了过去。

时野想不通：“为什么会晕呢？我就不会晕。”

我的心揪了起来，亲眼看见鲜血淋漓，才知道冷冰冰的资料里，藏着多少幼年时野的无助和绝望。

比起白森的残酷手段，时野的报复都显得温柔。可是这不是个真空的世界，他会被抓起来的。

前半生被关在地下室里，难道后半生要被关进监狱？时野的一生不该是这样。

“时野……”

该如何劝说？放下仇恨？要善良大度？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无措，张口才发现竟然语带哽咽。

“你哭了？”时野惊诧地丢下白森。

“为了我吗？”他像猫一样蹲在我面前，捧起我的脸，指腹碾过我脸上的泪痕。

我不知道我会落泪，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我低下头狠狠咬住他的手。

听到时野愉悦的笑声，我才慢慢感受到了体内的酸涩。

这是为什么呢？我不懂。

我只知道我不能看着他放纵自己滑向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