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罩衫敞开着,底下是一片真空,甘棠只看了一眼,就见到刚刚抵着她的东西,雄赳赳气昂昂地立着,样子可怖,她忙移开眼,假作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浴室里响起了水声,玻璃上氤氲着水汽,让原本就模糊的毛玻璃更分辨不出影子的轮廓。
甘棠躺在床上,人仍处在恍惚中,她居然就这么跟人睡了?现世二十来年加书中世界的八年,满打满算快三十年的处女生涯,就这么平铺直叙的交代了。
没有热情浪漫的恋爱,也没有挥洒狗血的故事,无非是欧以屾见色起意,她有所图谋,两个巴掌一拍,事便成了。
一切似乎是被她无法掌控的洪流裹挟下做出了草率的选择,不过她意外的也不讨厌,该怎么说呢,虽然这让她产生难以启齿的羞赧,但是她和欧以屾身体上的契合度,确实教她食髓知味。
甘棠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眼睛来,被子上留着欧以屾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是一种带着阳光暖意的木质香,和欧以屾这个人一样,清冷与温柔违和又契合的杂糅在一起,以他个人独有的人格魅力在这种对立中立起了平衡点。
叮咚,一声信息提示音。
甘棠的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胡乱地在床头柜上摸了摸,碰倒了不少东西,这才把联络器找到了。
是容嘉人的简讯。
“下午三点半,容城巴克咖啡厅,A1包厢。”
“啊——”甘棠惊叫着把联络器扔了出去,落在了床边的地毯上,她已经无暇关注联络器的生死,开始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
是了,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昨晚容嘉人看她的眼神简直是要生吞活剥了她。她稀里糊涂的在欧以屾的攻势下缴械投降,脑袋里搅了一晚上的浆糊,全然把这事忘了。
完了完了,那可是容嘉人,嘴上甩飞刀,谁也不怕的大贵族家的小姐。甘棠内心悲催的祈祷,快来个人救她狗命啊。
欧以屾出来时,甘棠整个人了无生气地趴在床上,大半张脸都埋进枕头里,看着像是个被人遗弃失去了全世界的小狗,可怜兮兮又珊珊可爱。
欧以屾擦着头发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空出一支手来,拍了拍甘棠的屁股,问她:“怎么了?”
甘棠有气无力的回道:“容小姐约我下午茶。”
“阿容?”欧以屾想起昨晚的事,旋即了然,安慰她:“你别怕,阿容就是只纸糊的老虎,平日里看起来蛮悍,但人不坏,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会太为难你的。”
“真的?”甘棠声音闷闷的,显然不太相信欧以屾的话,她是知道的,容嘉人和欧以屾是七代以外的表亲,血缘已经稀薄到几乎要毫不相干的程度了,完全可以谈婚论嫁,而容嘉人打小就喜欢他。
“真的。”欧以屾把头上搭着的毛巾扔到一边,双手从她腋下穿过,把人拉了起来,用被子帮她遮蔽了赤裸的身体,在她终于重见天日的脸上亲了亲,“我保证阿容不会为难你,去洗漱吧。”
甘棠裹着被子,拖拖拉拉地往浴室走,边走边讨价还价道:“如果、如果她为难我了呢?”
欧以屾穿上衬衣,对着镜子扣扣子,头也不回的回她:“那我帮你出气好不好。”
“……”甘棠本想说好,但想了想,觉得这样也不好,啃着指甲踌躇了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
“不要。”甘棠拒绝了欧以屾的提议,最后自暴自弃地进了浴室,嘴里林妹妹式的小声喃喃道:“算了算了,全当是因果循环了,原是我应得的。”
甘棠洗漱出来时,欧以屾已经用过早餐离开了,管家阿舍说欧以屾提前打好了招呼,下午和容嘉人的下午茶结束后,让甘棠自己去西城区的珠宝行挑首饰,有喜欢的只管报他的账,挑到她开心。
真是一根大棒一颗甜枣的爱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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