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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赫老女,是叶赫部女真的公主,小名东哥,美丽如仙女,艳名广播于女真和蒙古各部,被叶赫部首领为了各种利益而许嫁多次,其中包括努尔哈赤和宰赛,但终因各种临门一脚的仇恨,至今仍留在叶赫部。
“不可能,”宰赛盯着李如柏道,“努尔哈赤已经将东哥的父亲噼成两半,东哥怎么可能再次同意嫁给努尔哈赤!”
李如柏语无动容道:“要什么同意,灭了叶赫部、抢过来就是了。宰赛兄弟,其实你也可以去抢东哥,你不是也与东哥有婚约吗?不过,本将劝你一句,你灭了叶赫部,就会给努尔哈赤除掉一个对手,同样,努尔哈赤若灭了叶赫部,又攻伐我大明,你们喀尔喀蒙古,也会失去东边的防线,最终成为建州女真这些饿狼嘴里的肥羊。”
宰赛气息粗重起来。李成梁这个儿子所说的话,倒是没错。
李如柏一口喝干杯中奶茶,以手撑膝盖,稍稍前倾身体道:“宰赛兄弟,我是来送礼的,不是来点燃你的怒火的。东西就在帐外的草原上,而我的勇士们,也会在新安关外过几天,直到五月来临。”
宰赛当然明白李如柏的意思,这支明军,现下是无论如何不会让自己出现在抚顺周围的。
宰赛解下自己腰间的匕首,俯身放在二人中间的毡毯上,瓮声瓮气道:“李大将军,我说过,我们暖兔部,是来乞赏的,拿到东西了,我们何必多跑几百里路。你们这里,草也不肥,把我们的好马,都饿瘦了。明日,我们就拔营回西边。”
李如柏双手拿过宰赛的匕首,笑道:“宰赛兄弟是聪明人,更是爽快人。”
是夜,李如柏在帐中擦拭自己的长槊,亲兵给他打进一桶热水,殷勤问道:“大帅,蒙古鞑子西撤后,咱们是不是就能南回了?”
“回个屁,”李如柏道,“且不说宰赛会不会去又回,兵部张侍郎的意思很简单,让老子带人就堵在开原,以防努尔哈赤还联络了其他几路蒙古人,往抚顺去。”
亲兵连连点头:“属下愚笨。”
李如柏叹气:“朝廷还是不信任老子,否则为何老子那么好的兵,不能去守抚顺?难道老子睡了努尔哈赤的侄女,就变成半个鞑子了?真他娘的。”
亲兵忙撸顺毛:“大帅,堵住北面蒙古人援兵,正是说明朝廷看重大帅。咱李家,早已是辽东将门,不稀罕争人头功。”
李如柏脱了靴子,把双脚浸入木桶,一面有些自嘲道:“砍人头轮不上,捐饷倒是想起我。张铨这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文官,开口就让我出三百金给蒙古人。”
亲兵继续安抚:“大帅要这么想,若换了别的文官来辽东,大帅得给他们送五六百金,才能让他们别在京师张罗御史说咱李家的坏话。而那位张侍郎,把大帅送的仪金退回来,现在好比让大帅用一半的仪金安然过关,还能多少换些军功。”
李如柏闻言,瞅了眼亲兵:“你小子也不笨啊。”
又道:“我觉得,张侍郎命我用叶赫老女的事来刺激宰赛,是身边有高人支的招,否则,他张铨一个京师的兵部堂官,怎会知道叶赫老女东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问我那女真婆娘,她都跟傻狍子似的,满脸写着不晓得。”
亲兵挠挠头:“是啊,也不会是毛将军吧?咱在辽东这多年,也不清楚建州鞑子和蒙古鞑子,原来能为了个女人,打成那样?”
李如柏哧一声:“那都是借口,自古到今没有哪个男人是会为了个娘们儿去打仗的,东哥之事,只是敲打到了蒙古人,让他们意识到,努尔哈赤不是善茬。不过,也别小瞧娘们儿。离开辽阳前,我看到那个陪我女真媳妇去赫图阿拉的郑姑娘,又来了,带来的东西和人,让张侍郎看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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