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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好像没有在意萧淼清与张仪洲的在场,神像旁边的光晕闪动,如星芒打散。
具有神明表象,内里藏着的却是残忍之心。
老皇帝原本颓然跪着,忽而好似被什么捏住了下巴,整个人被不由自主地提溜起来,直至脚尖虚虚垫着无法落地,连挣扎也不能。
“唔,咳咳!”老皇帝费力想要扭头,然而只是徒劳,双目圆睁盯着神像那边,由这样绝对支配的力量控制,人会从心底产生恐惧与瑟然。
但他仍旧抱着一丝侥幸,修士伤不了他,邪神大概也无法真正伤及他性命。
“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献给我的东西了。”神君的声音不变,即便声音只是从偶像中传出,在场人仍旧可以感受到神君此时打量的目光,好像在考虑究竟要如何处理老皇帝。
萧淼清在十几步外仰看着这情形,手心不知什么时候攥成拳,在忐忑中心绪沉沉。
不知出何考虑,老皇帝忽然被抛回了地上,乍然得到自由,他伏在地上猛烈干咳,方才被掐过的喉管呈现一道深红,连带着他后面开口时嗓音都有些沙哑:“即便我现在没有能够给你的东西,但这祭品是供你的信众享用的,这本该无需其他代价便可唾手而得。”
这话不说有多少道理,却让场面一时安静住,注意力的重点从老皇帝那再次转移到了萧淼清与张仪洲这两个意外闯入者的身上。
萧淼清本来就被张仪洲挡住大半,此言落下后更是几乎整个都被张仪洲挡住。张仪洲手中的佩剑上汹涌缭绕着黑雾,连他执剑的手都在发颤,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在这个时候暴走。
隔空,萧淼清努力探头去看,也感觉到了神君的注视,他本要说点什么的,但后头却梗住,在那虚无的目光审视下感到后背发冷。
“你说得对。”神君幽幽道,“他的确是我的祭品。”
老皇帝闻言面上出现一丝欣喜,以为事情有转机,撑地的双手露出枯瘦的青筋,筋脉当中暗红色的血液不断鼓起又退潮,情状妖异又古怪。只等萧淼清被奉至他面前后便要迫不及待展开吸食。
“谁是你的祭品。”萧淼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立刻否认道,“少来攀扯我。”
神君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清冷的笑意:“如何凭你不认,神君庙里,魔神殿中,处处种种,不说是你就是你的师兄也见证过,小清都许诺过的啊。”
这话诡异之中又带着亲昵,两种情绪结合在一起矛盾重重叫萧淼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他被神君反问的无话可辨,甚至脑海里被调动起的记忆中又冒出了那庙祝的声音,提醒他莫忘许诺。
“别叫他小清。”张仪洲开口,“你不配。”
神君并不因张仪洲的冷声而怒,只反问他:“我不配难道你配吗?你配与他并排而立,你配与他登对,还是你配叫他看见你的本貌?”
不疾不徐的话语如刨开血肉的剔骨刀,字字戳在张仪洲的要害上,恶念顺着这一丝心绪上的缝隙
乍然破出(),偌大的殿内霎时叫一阵黑雾汹汹罩住?()?[(),连高台上的神像都好似要被动摇,叫萧淼清都被忽然喷涌的魔气推得踉跄一步。
“师兄!?”萧淼清想要伸手去拉张仪洲,然而两人当中却被一阵星芒般的光亮阻隔,这道星芒横向两边炸开,将室内的黑雾打散,像光芒点亮黑夜,形成半光明半黑暗的持平状态。
萧淼清这才看清张仪洲此时距离他已经有几丈远,眉目虽无任何变化但是人却好像换了一个。
“师兄……”萧淼清低唤一声,但也知当下没空想太多,他一抬手虚空中握住自己的佩剑横在胸前稍作抵挡,而后闭目存想。
可是此情此景他根本难以静心下来,存想好一会儿也未调动起什么来,只能在焦急中再次睁眼看当下情形。
张仪洲不仅外在对抗着神君,内里明显也在挣扎,为此不能以全力相对。而神君明显更未使出全力,不曾有要直接致他们于死地的打算。
虽然不知神君手下留情的缘由,可萧淼清不敢为此放松,他费力地执剑以剑锋劈开星芒,想要过去安抚张仪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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