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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三章（第1页）

第五百八十三章

皇帝回神，赶忙把画收了起来，又摆手示意屏风后的人撤下，这才调整情绪看向门外，道，“进来吧。”

既然卫臻身份没问题，那这个驸马如何安排，他恐怕要重新考虑。

门口传来吱呀一声，他抬头看向了来人，被他身上火红色的狐裘和妖冶血月面具晃得有些眼花，他眯了眯眼，道，“把你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男人闻言，修长的指落在面具上，轻轻一扭，面具的开关打开，便露出他的脸。

那张脸坑坑洼洼，被烧伤烫伤的痕迹从额头蔓延到了上脸颊，显得触目惊心，看上去十分恶心，彻底破坏了他身上的美感。

皇帝的眼底不由露出一丝丝厌恶，道，“戴上吧。”

锦千岁冷笑一声，把面具戴了回去。

皇帝眼底露出回忆的色彩，道，“当年你为了救朕差点被活生生烫死，图的是什么？”

目光灼灼落在他脸上，脑海里当年那一幕挥之不去。

也是正是他那一刻舍生忘死的样子，才让他彻底信任他，从此把他带在身边。他也争气，事事都能办到他心坎上，短短七年，便成了今天这个叫人闻风丧胆的内宰锦千岁。

不光锦衣卫在他手上，就连主管皇族一应事务的宗人府也在他手上。

逐渐的，开始让他坐立不安。

越想越不能理解，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另外一个人不顾性命呢？

况且，他们当时根本不认识。

他想着这个的时候，对面男人心里也在问自己，“图什么？”

他抬起头来，眼底涌出深不见底的伤感与痛楚，道，“皇上这个话，臣不是很好回答......臣醒来的时候，外人说皇上是因为臣忠勇保护了皇上，所以皇上要奖赏臣。”

话锋一转，他看向皇帝，道，“但对臣而言，那一刻无论是皇上，还是旁人，臣都会挺身而出。”

“为什么？”

皇帝蹙眉，这话让他不太舒服，仿佛他的命也和旁人的没什么区别，眼前的人在冒犯他的威严和特殊性。

却不知对方刚好明白他的扭曲。

他一方面想着全天下所有人都应该忠于他，把他当成最为特殊的那一个；另一方面，又生怕旁人为他做的事情全都是因为他作为皇帝这个身份，有所企图的。

而现在，皇帝担心的就是他有所企图。

于是，他说，“因为那一刻，臣只想去死。若臣一个不想活了的人的死，能换来想活的人活下去，也算是死得其所。”

八年前，卫臻被人算计奔赴顾长卿，与他割袍断义。他成为那个对自己的亲妹妹意图不轨的无德之人，在二皇子、礼部等人的逼迫之下，被卫觐赶出家门，从此断了仕途之路，只能另寻途径入宫，继续完成自己未尽的事业。

因为感情上的挫伤，他很长一段时间痛不欲生。

即使现在想起那时候的场景，心口都还是一刺一刺的发疼。

说出这话时，更有种令人心痛的脆弱和绝望，但说的却是另外的事情，“皇上也知道，血莲教的弟子，最后没几个人能善终。”

皇帝紧盯着他的双眼，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便问，“你是想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