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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2页）

叔叔突然一拳头砸向桌子，除了我端着的，靠这边的碗都碎了一地，阿姨也绷着脸。

妈妈过来了，一个月没见，妈妈胖了不少，

?哟，妹夫你这是干嘛呢？好酒喝多了耍酒疯吗？?

爸爸也过来了，笑嘻嘻地对看热闹的宾客说，?没事没事，大家吃好喝好，乡巴佬没喝过好酒，这下开眼了哈哈哈。?

叔叔是老实人，很少发脾气，今天却一改常态，?这是你的女儿？?

爸爸眼睛都没有看向我，一声嗤笑，?也可以不是。?

?父老乡亲啊，你们都看看，我姐夫姐姐如今是人上人了，住得起豪宅开得了豪车，是不是很高档啊？?

阿姨冲到场面中间，吆喝着，?我们是下等人，今天借了姐姐的光让我们这没出息的夫妻俩喝了几口酒。你们不知道啊！我这可帮他们养了十天的女儿呢！?

宾客们一片哗然，?从来没见过老宋有女儿啊？?

有人过来想拉开阿姨，?你是哪里来的，有什么都私下去说！?

妈妈冲过去扯过阿姨的衣服就是给了她一巴掌，?怎么？你从小就嫉妒我，现在要砸我儿子的场子？自己生不出孩子也不用嫉妒我。?

阿姨反手就扯着妈妈的头发，?我是这位的亲妹妹，她的穷亲戚！大家看好了，她儿女双全，但是啊这一个月你们知道她的女儿是怎么过来的吗？?

她刚刚被打反手就打了回去，现在倒是有点哽咽了，叔叔也过去拉开妈妈，搂着她，

?这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女孩你们相信她爸开奔驰吗？她在弟弟出生后的一个月只靠她爸给的五块钱过日子啊。?

?她晚上去吃饭店倒出来的剩菜，饿得不行了去偷外卖。害得我老公罚了半个月工资，我老公心善，每天多烧一口饭，她才活到了现在啊！?

坐在位子上的宾客都站起来了，他们围着我。

打量着我身上的补丁，脸上的冻疮。

?真是老宋亲闺女吗？看着不像啊。?

爷爷坐在主桌，支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过来，用拐着指着我，?你心善，你是菩萨，送给你了吧。她是灾星！死了都不为过！?

叔叔把我抱起来，?不过是个小孩，你们家大业大一个小孩就能坏了你们的财运？?

?我没钱，她坏不了我，我养！?

妈妈拍了拍手，?好好好，也算是为你找好下家了，别再回来了。?

5.

叔叔阿姨把我领回家，说我应该叫他们姑父和姑姑。

他们家在老街的菜市场旁边，里面是很小很小的路，电瓶车都开不进来。

姑姑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我趴在姑父背上，深一脚浅一笑的，路上都是黑黑的水，我小声问他，?姑姑是不是不开心呀？?

他的声音爽朗，看似跟我说悄悄话，却很大声让姑姑也听得见，?你姑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在她面前手脚麻利点，嘴巴甜一点她很快就会喜欢你啦！?

姑姑已经走进了幽黑的楼道里了，她突然就把包甩下来，砸在了我头上，?你话说得倒是快，就你一个人养可没我的事！?

叔叔把我放下来，揉了揉我的头，?我们夫妻俩多个小孩一家三口，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