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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旸蓦地睁眼,一眼便望见河滩处凝神等待的两人,洛渊正关注着周遭动静,很快便发现两人,足下轻点,携钟楚晚一同迎上前来。
“可有受伤。”洛渊一见楚旸,首先便察看她身上是否有破损伤处,楚旸将洛渊的关切神色收入眼底,唇角不由带笑,笑吟吟地去勾洛渊小指,“有小美人在此守着,我怎敢受伤。”
洛渊眼底微沉,到底不忍责她,含着几分无奈道:“你既能扔下我深入火海,还有甚么是你不敢的?”
楚旸早已摸清洛渊脾性,知她不会当真与自己生气,这时驾轻就熟地作出一副可怜神色,声线都软了下来,“不敢叫小美人生气。”
洛渊待这人无法,漆黑的眸子静静注视楚旸片刻,执过她的手往回走去,“进去这半日脸都红了,先洗把脸,休息片刻。”
楚旸便知她心软,唇角愈发上扬,乖乖随着洛渊动作,不出几步,便见宋尘在远处伸长着脖子探头探脑,一见她们回来,立即振奋地挥起手来,“楚姑娘,没伤到吧?”
“我又不是听不见,叫喊得这么大声作甚?”楚旸慢悠悠踱步,勾着洛渊冰冰凉凉的手指很是惬意,先在河边洗了把脸,挑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下,眺望起远处烧得通红的半边天际来,“你说这些人为求活命世代不出深山,最后还是被不知哪来的人炼作怪物,一把火烧了干净,这下便是想查也再无线索可查了。”说到此处,似是才想起甚么,视线转向一旁垂眸调息的白霁,“不知我们白女侠方才是在火中瞧什么热闹呢?”
白霁本不愿理她,感受到另两道视线亦落过来,长睫微微抬起,自袖中取出一样小巧物事,展与几人,四道目光一齐注视,楚旸眸中随即浮现出惊诧神色,“怎会在此处出现?”
那样东西玲珑晶莹,赤红如血,于四人而言并不陌生,只是如何都不应出现于此,便是楚王陵下遭废墟掩埋的寒玉碎块。
楚旸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拾柴生火的两人,压低声线道:“当真是黑袍人的同伙,前来抢夺寒玉?如此咱们在此驻留这么长时日,他们怎不动手?”
白霁垂眸看着自己掌心,“那间屋中有一位燃旗门人的尸首。”
楚旸闻言一怔,立即便知她意思,“你觉得他们实际便是为了来寻寒玉,只是恰好碰见我们,方才做出样子欺瞒?”顿了顿,却又自顾摇了摇头,“既是如此,他们将我们分开应当是想各个击破,怎会自己人全死了干净?那些怪异的大头尸又是怎么回事?”
白霁生性淡漠,并不在意外人意欲何为,这时已不愿再就此多言,指尖一弹,将碎玉射入洛渊手中,自顾阖目调息起来,“我只说见到了一具尸首。”
楚旸知她不愿多话,自鼻子里哼出一声,复将视线转向洛渊,“若当真与燃旗有关,我们随大块头回去岂非危险?”
洛渊眸色微沉,轻轻摇首,“不必张扬,随机应变。”
这时暮色已深,必不能再即刻出山,宋尘勤勤恳恳地捉来两只野兔,生火架好,方才请了几位姑娘过去,楚旸被火烤得浑身汗湿,自不愿凑在跟前,抱臂于不远处站着,却见白霁好端端地端坐火旁,神情从容冷淡,仿佛方才只是去火场中郊游了一圈,楚旸蹙眉观察过这人一阵,见她神态不似作伪,很是纳闷,“冰块脸这冻死人的性子连火都怕,怎地在火海中埋伏那么久连滴汗都不出的?”
白霁瞥她一眼,语气淡漠,“你功夫不及。”
楚旸煞有介事地点头,“是是是,白女侠厉害,当初也不知怎地连小哭包都追不上。”
钟楚晚一听这两人对话有波及自己的趋势,很是识趣地向洛渊身后藏了藏,当初她答应小白叫楚姐姐也来追自己一次,可莫要现下便追才好。
楚旸果然看向钟楚晚,见钟楚晚躲在洛渊身后,勾着坏笑便要来捉她,只是伸到一半的手被洛渊抓入手中,对方很是体贴地将想使坏的楚旸拉到自己身旁,“这两日变故太多,今晚好好歇息。”
楚旸委屈地皱了皱鼻头,老老实实被人扣在了身旁,入夜后几人商量守夜之事,因着男女有别,宋尘很是自觉地带柳音书往稍远处的灌木丛后走去,双方彼此不得见,却也相距不远,若有意外呼唤为号便可。
这两日接连遇险一波三折,着实令人身心俱疲,吃过饭后钟楚晚很快便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随三人走到一处楚中空地,身子一倚便睡了过去,余下三人各自探过周遭,便也各寻了一处树干倚靠睡去。
深山之夜兽吼虫鸣,很是热闹,至后半夜便渐渐归于沉寂,四下里一片月光,银亮如水,映照得轻盈疾掠的玄色身影愈发袅娜,形若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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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组没有互怼的一天是不完整的一天
第章沐浴
玄影一路沿河向上,悄无声息,似是并不想被人察觉,直至走出相当远一段,楚旸方才停步,细细听着周遭动静,确定无人追来后缓步走入一处水缓隐蔽的河湾,褪去身上玄衣,向水深处走去。
河水轻轻拍打于楚旸小腿,水线随之上升,逐一没过大腿,小腹,胸口,直至锁骨,清凉湿气轻拂面容,令楚旸燥热半夜的身体亦放松下来,此时虽已时至深秋,在这南方的深山中却丝毫感受不到秋凉,自岩隙内汇聚而来的河水清凉沁人,正适合有内力的习武之人沐浴,楚旸如藕般光洁的手臂轻轻拂动水面,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舒适的,她虽也疲惫,裹着一身汗湿却着实难受得紧,只得等其他人睡后才自己偷跑出来沐浴,正自玩得舒意之时,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将毫无防备的楚旸吓得猛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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