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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1页）

楚瑞放下手，突然安静了。

这份安静持续了两分钟，他又开口了：“弟弟，手机，给我玩。”

楚重掏出手机，递给楚瑞，“你玩一会儿，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楚瑞接过手机。

楚重有点饿了，晚上没吃多少，又四处找人，吃的那点全消耗殆尽了，他打开铁盒，拿出块桃酥啃。

楚瑞拿着他的手机，放了首歌——他歌单里第一首歌，楚瑞应该也是随便点的。

过了一会儿，楚瑞把歌关了，把手机还给他。

“回家吧。”楚瑞说。

楚重叫了辆车，两人坐出租车回到家，楚父楚母就站在楼下，似乎已经等很久了，楚重抱着铁盒看楚瑞走到父母面前。

“你跑哪去了？饿不饿？回去妈给你煮面条吃好不好？”楚母温柔地抚摸着楚瑞的脸。

“好。”楚瑞应道。

楚父楚母揽着楚瑞往楼道里，倏地，楚瑞转过身来，抬起手，他四指并拢，和拇指分开，双手的指尖相抵，构成一个三角形。

那是他们一起定下的手势，楚瑞八岁才学会说话，在那之前，他只会啊啊，想要楚重陪他一起玩啊啊，不想楚重陪他了想自己一个人独占玩具也啊啊，让人有时分辨不清他到底是哪个意思，所以楚重就跟他定下了两个手势，想让他陪他玩了就手指弯曲，构成一个圈，不想他陪他玩了，就绷直手指，比一个三角形。

楚重愣愣地看着楚瑞比的三角形，眼眶发热——楚瑞在说，他不要楚重陪他玩了。

“小山要快乐。”楚瑞大喊。

他喊完，回身拉住自己的父母，三人陆续走进了楼道，昏黄的楼道吞噬三人的身影，声响渐熄，楼道里的灯灭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应是有短信。

楚重摸出手机，点开发送过来的短信。

那是一条购票成功的出票短信。

可楚重没有买过火车票，他抬头望向自己家所住的顶层，攥紧了手机。

火车将于半小时后发车，他不剩多少时间了，他快步出了小区，他连等车都不愿等，只想动起来，甚至他想跑起来。

他想风凶猛地扑到他脸上，他想宣泄般大喊，想用力地喘气，好像沉重的东西从肺里一点点呼出去了一样。

发车前十分钟，他冲进了火车站，脚步快得仿佛下一步要滑出去。

检票、上车，拥挤的车厢乱哄哄的，他却感觉好像他们在为他欢呼。

回这个城市时买的无座票，出去也是无座票，他站在过道，心觉无座好，他坐不住的，他得站着。

因为他要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