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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爱妻,完颜彝心中愈发惨痛,这些日子以来,听闻移剌蒲阿一次次决策失误,困居深宫的爱妻越来越危险,自己却束手无策,忧急愧疚折磨得他几乎发疯,每每暗中祈祷李冲与纨纨能将她一起带走,可又觉此念太过无稽——自己在前线杀敌,情深义重的妻子又岂会独自逃生?
衣上雨,眉间月,滴不尽,颦空切。达及保看不下去,嚯地站起,压低声音道:“将军,管他娘的,您也走吧!留着还要受这腌臜气!”完颜彝默默看他片刻,伸手轻按他一边肩头,低声道:“好兄弟,你怪我么?我放了李冲,却没让你走。”达及保摇摇头:“都跑了,谁打仗?再说了,他有个仆散姑娘在等他,我……我找谁去?咱们忠孝军个个都赤条条的没牵挂,只有您……唉,您也带了长主走吧!”完颜彝苦笑道:“我这辈子走不了啦。”达及保瞪眼道:“为什么?!”完颜彝长叹道:“除非四海清平,我才能解甲归田,去过些清静的日子。”达及保噎了半晌,跺脚道:“这怎么可能呢?!”
“此生是不能够了。”完颜彝凝望帐外彤云密布的天幕,似要穿过阴沉的虚空看到云端之上的另一个世界,“或许百年后,千年后,这世上不再有杀戮战乱,不再有君王猜忌,男女婚嫁只凭自己心意,两情相悦便可以长相厮守——或许,会有那一天的。”达及保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愣道:“百年后千年后,那……那有什么用?咱们早就不在啦!”
完颜彝微微一怔,不知为何,总觉得这话有些熟悉,却又不记得在何处听过,他想了许久,眼前渐渐浮起一片桃楚,疏条光枝间,爱妻蹁跹回旋,头上金带灿耀生光,身上白衣随风飘舞——他终于想起,原来是她曾说过。
“不要紧。”他回答达及保,也回答妻子,“我们不在,花还是会开的。”
第章故国乔木(三)军溃
李冲一路驾车西行,携老扶弱颇为支绌,亏得他自幼流荡草莽,惯识世路,总算平安到达荥阳西侧的须水镇。离京越远,路上越不太平,李冲教完颜宁与纨纨用碎布垫在齿颊间,采野栀子煮水染黄脸蛋,蓝草根捣汁涂眼圈嘴唇,又教福慧将花白的头发剪下一绺,用米浆一根根粘在眉毛和下颌上扮作老翁。改装完毕,三人面面相觑,都忍不住笑起来,福慧笑道:“姑爷好本事,我都认不出姑娘和公主了。”话音未落,李冲也走过来,头发胡须乱蓬蓬地,一口白牙染得又黑又黄,敞着两条腿,看起来倒有四十岁光景,纨纨本能地惊了一跳,旋即反应过来,小夫妻俩你看我我看你,手拉手笑个不住。
完颜宁立在一旁,也露出安静的浅笑。她初时只是被迫出京,及至离皇宫越来越远,心情竟越来越轩畅,眼前虽是“野哭千家闻战伐”,她却别有一番天宽地阔、山高水长之感,转而发自内心地渴望走得远些、更远些。
路上餐风宿露、千里荆榛,但她并不害怕,因为受的苦越多,离那个金玉牢笼中的身份就越远,她不由自主地欢喜,努力吞咽着冷硬的麦饼,甘之如饴。
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她竭力侧身贴着板壁,让纨纨和福慧能在狭小的车厢里睡得舒服些。冬夜漫长的黑暗中,有许多张亲切的面孔从眼前一一划过,嬷嬷、殿头、流风、兄长、徽儿、姨父、姨母,还有身边的纨纨与福姑姑,这些温暖点滴汇入心底,最终万流归宗,化为丈夫宽广的怀抱,一想到有他在此行的尽头处遥遥相待,她便无畏万难。
“长主,我方才从市集上听到个消息。”李冲凑过来低声道,“广平郡王驻军在荥阳。”完颜宁回过神,很快明白了他的主意:“好极!姑母从前待我们兄妹很好,只要福姑姑说战乱中与你失散了,王爷定会保护纨纨,无需我出面。”李冲点头笑道:“那就好。你俩虽要好,毕竟是欺君之罪,还是别教他冒险。”
纨纨自舍不得丈夫,更不肯与完颜宁分开,李冲笑道:“你没上过战场,不知道有多危险,前有敌军,后有追兵,将军武功再高,也保不齐一家子老弱。”福慧深以为然,劝道:“姑爷说得在理。姑娘和我先到王爷那里暂栖,免得拖累了姑爷和都尉。”纨纨无奈,只得同意。李冲扮作车夫,将她俩送至荥阳大营外,亲眼看见主帐亲兵客客气气地迎了二人入内,这才放心载着完颜宁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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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大九年正月初一,宫中例行饮宴,因河南战事千钧一发,兖国长公主又“病重”,皇帝也没了兴致,以节俭开支为由草草喝了几盏羊羔酒就遣散众人,只留下皇后、宋珪与潘守恒。
皇帝沉脸不语,宋、潘二人自然不敢出声,皇后见状,柔声问:“陛下是担心妹妹么?”皇帝垂眼道:“京畿九路都已寻遍,开封府不可谓不尽心。朕瞧着此事蹊跷,所以问问你们。”宋珪心中一突,躬身不语,皇后与潘守恒未揣摩出皇帝意之所在,也不敢贸然开口。
皇帝见众人都不说话,只得道:“朕在想,她是不是和纨……仆散宜嘉一起跑了?”宋珪心虚,脸色登时有些变了,所幸低着头未被皇帝看见。皇后不知实情,生怕皇帝以此为借口派人追回纨纨,忙笑道:“臣妾倒不这样觉得。她若和宜嘉在一起,只会连累宜嘉也被找到,妹妹聪明绝顶,怎会想不到?”宋珪巴不得这一声,忙附和道:“臣也是这样想。”
皇帝踌躇不语,瞥见潘守恒垂手立着,又问他的看法。潘守恒叉手一揖到底,静静道:“臣斗胆,臣以为长主即便设计离京,她所向之处乃是流血漂橹的修罗场,不会带仆散姑娘一起去的。”皇帝面色更青了些,宋珪忙道:“长主若有此心,上次去阌乡时何必第二天就回来?”皇后倒不在意完颜宁的去向,只是不信一个深宫女儿敢去战地,也附和道:“妹妹手无缚鸡之力,又从小娇生惯养的,到了那里吓都吓坏了。”
皇帝沉吟片刻,皱眉道:“她是吉星,若真去军中,兴许会对战事有利……唉,国家残破至此,社稷存亡,在此一役,倘若真能打退蒙古,朕成全他们就是了。”宋珪一听,喜出望外,又怕是皇帝试探,不敢轻易言语。倒是皇后想取悦皇帝,凑趣道:“陛下所言极是!战胜蒙古是一喜,公主出降又是一喜,朝中马上就要双喜临门,可不是否极泰来了么!”
潘守恒脸色苍白,却也未敢逆触帝后的喜兴,宋珪正待说几句吉利话将此事敲定了,忽闻内侍来报紧急军情。
“陛下!”那内侍气喘吁吁,满面仓惶,“蒙军攻邓州不下,转去扫劫唐州、方城、南阳,都……都放火烧成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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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二,拖雷决定孤军北上。
此举大出金人意料,因拖雷右军孤军深入河南腹地,前无窝阔台中军应援,后有十五万金军追击,一旦被包抄围歼,便成四面楚歌之势。
拖雷亦知此行极险,取道五朵山直杀汴梁,意在恫吓金人皇帝,逼得金军不得不全力追赶。而金军因南阳、方城等地的惨祸士气高涨,忠孝军一马当先,追上蒙军殿后的三千骑兵予以痛击,但蒙军轻骑奔逃迅速,未能全歼。
此后,蒙古一边全速进军直奔汴梁,一边沿途烧杀。因移剌蒲阿此前奏捷,河南各州县以为蒙军败退,未能坚壁清野,损失惨重,而追击蒙军的金军所到之处都已是一片焦土,无法取得食物补给,行进越来越艰难。
两军你追我赶,一齐向东北钧州方向奔去,拖雷派小股骑兵不断地骚扰,让金军不得休息,一旦金军反击,蒙军就迅速逃走,深合后世“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之精髓。而金军两位统帅竟毫无应对之策,任由十五万大军连日被四万蒙军骚扰,金人士气开始急速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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