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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灯还算亮堂,白闻赋瞅着盆里的水,问她:“你看烫不烫,烫我再去接点冷水。”
叶芸的小腿和脚趾露在外面,就这么被白闻赋瞧着,掩盖在发丝下的耳朵都羞红了。
她踮起脚尖慢慢适应水温,白嫩的脚踝萦绕着朦胧的热气,双脚小得好似一掌可握。
白闻赋低笑了声,叶芸窘迫地瞥他一眼:“你笑什么?”
“你穿多大鞋?”
“35码。”话说出去,叶芸便侧过头躲开了视线。
屋里很安静,静到彼此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在室外的时候,叶芸冻地掐了自己也没知觉,这会儿身体泡热了,肤色渐渐缓了过来,水温浸着双脚蔓延至全身,白净的小腿上,那青一块紫一块的掐痕便显现出来。
白闻赋平静的眼底瞬间波澜起伏,呼吸也变得愈发沉重。
良久,他的声音熏染出厚重的力道落在叶芸心上:“你跟我回去,我不会再让妈给你气受。”
叶芸低着头,升腾的雾气氤氲到她眼里,湿了眸。
她泡好脚就钻进被窝里,白闻赋将盆端走,让她先睡,他出去待会。
在冰天雪地里走了那么久,被窝里的暖意安抚了叶芸飘摇的心。
白闻赋隔了好久才回房,叶芸并未睡着,她眼皮跳动着,在黑暗里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白闻赋走到床头靠坐在那把椅子上,将右腿敲在床尾,阖了眼。他的腿应该是不舒服的,叶芸发现他从刚才就总是伸着,很难曲起。
她故意翻了个身掀起一半被子扔在他身上,白闻赋缓缓睁开眼,侧眸看向她的背影。直到叶芸的呼吸逐渐均匀了,他才抬起手轻轻拨开她的发丝,瞧见了那处撞肿的地方。
或许是走累了,也或许是冻久了,这一觉叶芸睡得很踏实,没做梦,中途也没醒来,一觉睡到天亮。
床头摆着脸盆和热水瓶,白闻赋不在房中,昨晚的意识渐渐回笼,叶芸下床收拾妥当,透过窗户朝楼下张望。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她都没察觉,半个身子探到了窗户外面。
白闻赋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找我啊?”
叶芸倏地回过头,差点撞到窗框。
“当心!”他面色一紧,“头不疼了?”
叶芸走到床边,精神头看着不错,问他:“你知道了?”
白闻赋将提着的东西放在床边:“嗯,补偿给你的,要是还不够,你把气撒我身上。”
叶芸低头看去,床下放着一双内衬带绒的短靴,她哪里穿过这么时髦的鞋子,眸里有光,不确定地问:“是,给我的?”
“不然呢,谁能穿这么小的鞋?下来试试。”
叶芸将脚塞进靴子里,脚面像被棉花包裹住,一直包到脚踝,柔软舒服。
白闻赋提起她的布兜,叶芸回身去拿那件棉服递给白闻赋:“你怎么把这件衣裳带出来了,万一弄脏了还怎么送人。”
白闻赋无端笑了下,将布兜放在椅子上,接过这件叠放平整的外套,抖开,绕过叶芸的后背,将衣服重新罩在她的肩头,对她说:“伸手。”
叶芸抬起眸陷进他眼里的漩涡中,试图分辨什么,人僵着,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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