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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从书封上滑过,只匆匆一扫就意识到季时傿手里拿的是什么,立刻僵住了身子,脸色又红又白,差点咬到舌头,“阿、阿傿……”
季时傿抬起头,笑容意味不明。
“梁岸微,你在书房里都看什么东西呢?”
“我、我……”
梁齐因低下头去,下巴快要戳到锁骨,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双手无措地贴着衣衫。
季时傿站起身,“嗯?”
她不仅往前逼近了几分,手里还捧着书念念有词道:“这是不是你写的,‘伤腿不可用’,‘切记修甲,熏香净手,不得急躁’。”
“阿傿……”
梁齐因被她逼至桌前,退无可退,双手搭在桌沿,无意识地扣紧,根本不敢回话。
季时傿笑了一下,声音极轻,梁齐因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开口细若蚊鸣,“阿傿,我知错了……”
“你抖什么?”
季时傿拿书点了点他的胸膛,朝上的一页正是张艳/图,梁齐因目光一触及此便如同被蛰了般闭紧双眼,头低得更低。
“哪来的?”
他不敢扯谎,如实小声道:“是我在买下博文馆前,书肆里遗留下来的,还未来得及销毁。”
“哦,你常看?”
“没有!我以前没看过,我……我就是、我……”
梁齐因咬着一侧的口腔壁,难以启齿,“我知道那次我弄得不好,你不舒服……”
他越说声音越小,“我想让你舒服……”
季时傿一愣,不自然地眨了眨眼,清了清嗓子,“原来你说你要学,就是看这种书啊?”
梁齐因心虚极了,羞愤得恨不得立刻遁地逃走,“对不起,我不再看了。”
他从前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只偶尔在虚无缥缈的绮梦里有所触碰过,也没有其他可以让他询问请教的人,他只能去翻这样的书,却没想到会被季时傿发现。
她大概不会喜欢自己这样子的。
羞耻心快将梁齐因的胸膛挤满,在季时傿的追问下,他感到亘古未有的自惭形秽。
梁齐因垂下睫羽,“阿傿,你骂我吧。”
“……”
季时傿锁着他的视线,目光如炬,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道:“那你看了这么久,学会没?”
梁齐因错愕地抬起头,嘴张了张,震惊于她怎会问这个问题,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季时傿又问道:“说话,会了没?”
“我……”梁齐因别开与她对视的眼睛,支支吾吾道:“会、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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