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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距离秩序世界和平曙光的“第二次公序会议”还有七年时间;那时的密斯特还是瀚土真正的霸主,与艾登和图恩联手,拉拢卡林迪亚试图打造能团结整个瀚土的七城同盟,应对北方大陆的战争威胁;
那一年,仆人谦卑的跪在自己面前,用略带逗弄的语气指着父亲的椅子,称自己为“小密斯特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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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父亲将自己高高举起,向众人骄傲的宣称自己将超越他,成为“瀚土之主”。
于是自己便这么期待着…期待了整整六十年,世间风云变幻,斗转星移,只有自己始终和属于自己的位置保持着一步之遥的距离。
自己的心情也从满心向往到充满期待,再到野心勃勃和濒临绝望…直至这一切彻底变成了一个执念。
母亲因病离世,仆人叛变被杀…当年大厅内为自己欢呼的众人一个一个离开人世,自己也从稚嫩的少年成为发须灰白,虚弱佝偻的老人。
只有父亲依然精神抖擞,稳稳地坐在那张椅子上。
现在激动的侍从告诉他也许不用等到明天,也许今天晚上就能加冕密斯特大公…鲁科·维瑟尼亚怎么可能不欣喜若狂。
但令他感到惊恐的,也同样是这一点。
铁钟堡的防御力和密斯特大公亲卫队的战斗力究竟如何,他还是很清楚的;现在安森·巴赫仅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攻克了铁钟堡,这份战斗力实在是不能令他不感到畏惧。
更令他惊恐的是,这么强悍的克洛维军队,自己要拿什么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
仅仅是维瑟尼亚祖坟里的陪葬品恐怕是远远不够了,更何况那里面到底有多少财宝本就是个未知数;一旦最后的金额无法让安森·巴赫满意,甚至令他觉得自己骗了他,那该怎么办?
缴纳赔款,割让领土,成为克洛维的附庸,还是说……
鲁科·维瑟尼亚越想越害怕,只感觉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脏又开始飞快跳动,体内的鲜血犹如冲垮堤坝的洪水飞快奔涌,顺着脊椎方向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自己的头部,仿佛下一秒就要有什么东西撕开颅顶,从他的身体里爬出来。
“呃!”
下一秒,老人的身体忽然剧烈一阵,两眼翻白,四肢都开始不自觉的颤抖,“噗通!”一声重新躺回了床上,在手忙脚乱的侍从惊呼声中开始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着陷入不省人事的状态。
不过这一“小小的插曲”,并没能影响到铁钟堡的围攻战;或者说其实现在无论是谁死了,都不能阻止已经杀红了眼,对胜利和战利品充满渴望的联军士兵们将战斗进行到最后一刻。
十三点十分,在线列步兵们已经彻底占领并控制了铁钟堡全部外围,开始打扫战场后,参谋长卡尔·贝恩正式传达了副司令安森·巴赫的命令,掷弹兵团与散兵开始出动,在炮火和线列掩护下,向铁钟堡内堡发起进攻。
一团团金红色的炮焰再次点亮大地,宛若雷霆般在密斯特守军的倾泻而下,将古老而高贵的城堡变成了被黑烟笼罩的火柱。
隆隆炮声中,风暴师掷弹兵团的士兵们扯高气扬的在“友军”配合下进入了战场,以“副司令”亲信的身份展开了最后的攻势。
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抢战功”,让全程看戏的亲信下场刷经验,某种程度上也属于标志性的信号——向盟友,同时也向敌人发出宣告,战斗已经结束,这将是最后的总攻。
“赢了。”
空荡荡的会议室内,面无表情的卡尔将火柴盒扔在桌上,叼着卷烟向安森汇报道:
“法比安亲自率领的掷弹兵团一营,也就是以前你那个风暴团的掷弹兵营,用手榴弹开道,直接炸开了内堡大门;守军精锐在城门战的时候都已经打光了,剩下的就是帮臭鱼烂虾,根本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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