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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要抬脚,身形微晃,到底顿住。
赵玦和下人近在咫尺,轻易能将她抓回。
再忍几天,再忍几天,等到这月十六日,一切就好了。
原婉然提醒自己,息了奔逃的念头,只是也没了敷衍赵玦的心绪。看更多好书就到:jilegongco
“玦二爷,我先走一步。”她简短知会,便回转园里。
赵玦目送原婉然身影,修长的手指曲钩如鹰爪,而后紧紧攥起,指甲陷入掌心皮肉。
他善于捕捉原婉然一举一动,包括方才她望向门外街道,双眸熤熤生辉,充满渴望。
很快她眼中光芒黯下了,转身回园。
彷佛野鸟被捕入笼中,不停碰撞栏杆寻找逃路,几次铩羽而归之后,终于认命,在笼里随便拣个地方栖身,过一天算一天。
赵玦一直再清楚不过,原婉然想回到城东四喜胡同,在那名为“家”的小破宅子守着韩一、赵野两个匹夫过日子。
别把这份心思摆到他眼前,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是原婉然阳奉阴违,借风筝求援,他至今余怒未消,依然意图粉饰太平,苟且偷安。
起码原婉然还拿他当回事,只在背地弄鬼,当面小心应酬,不曾明着作对。
起码她人在他身边。
原婉然提防在他面前现出本心,他又何尝不在提防她对自己露出破绽,不肯将她自保的违心示好看得更透亮?
千防万防,无意间她还是露了相。
她面向赵家外头那条土路,双眸生光,神色向往。
她待在他精心布置的院落居处从来不曾流露过那样的热烈,连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影都少有。
她看着那条土路,不曾发出半点声息,实则比世上任何喧嚣来得洪量:宁可要一条能离开赵家的土路,不屑他双手奉上的膏粱锦绣。
赵玦呼吸急促,大咳起来。
他不欲人知但耗费心思的讨好在原婉然心里一钱不值。
“二爷!”赵忠一惊,生怕是发病前兆,近前预备扶人。
赵玦咳得微弓,察觉赵忠凑近便果断打手势,不让搀扶,试图挺起背脊。
赵忠无奈,干立一旁。
此前他侍立在赵玦后侧,只觉他家二爷呼吸平稳。直到原婉然告辞,二爷凝注她背影,呼吸变得深重,并且攥起拳头,显见心绪激越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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