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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5章 每一发子弹（第2页）

秦渊合上档案，心中复杂的情绪翻涌而起。他终于明白了张楚身上那股说不清的桀骜从何而来。他的骄傲、他的倔强，甚至他昨晚试图离开的冲动，全都可以追溯到他的父亲——那个用生命践行军人信仰的烈士。

张楚不是一个逃兵，他根本不可能当逃兵。他只是太过急切了，急切地想证明自己，急切地想回到一线，急切地想继承父亲未完成的事业。

秦渊沉思良久，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心里隐约有了决定——无论如何，张楚必须留下。而且，不只是留下，他还要彻底改变这个兵，让他真正成为一名能独当一面的军人。

上午的训练场上，张楚一如既往地站在队列中，表情冷漠，但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复杂。他已经感受到秦渊对自己的态度开始发生变化，但他并不知道，那份档案已经彻底将他的过去展现在了教官面前。

训练结束后，秦渊突然点了他的名：“张楚，跟我来。”

张楚微微一愣，但没有多问，默默地跟着秦渊走进了办公室。

一进门，秦渊就坐在办公桌后，锐利的目光盯着张楚，开口第一句话却让他彻底愣住了：“张楚，我知道你父亲的事了。”

张楚的瞳孔瞬间收缩，身体僵了一下，抬头死死地盯着秦渊：“你调查我？”

秦渊微微摇头，语气平静：“不是调查，是上级将资料送过来。你是烈士的儿子，这一点，部队里许多人都知道，但你从来没提过，对吗？”

张楚沉默了，他的喉结动了动，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他低声说道：“那是我父亲的事，和我无关。”

秦渊冷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却透着威严：“和你无关？张楚，你觉得自己这些年拼命努力是为了什么？你觉得你之所以这么急切，想回到一线，是为什么？别骗自己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父亲。”

张楚的拳头攥得发紧，眼神里流露出挣扎的情绪。他咬着牙说道：“是，我想继承他的衣钵！我想去东南边境，想像他一样真正执行任务！但我不是为了别人看我怎么样，我是为了我自己，教官，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秦渊听完，缓缓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张楚面前。他看着张楚，眼神中多了一丝柔和，却依旧带着军人的冷硬：“你父亲的确是一位英雄，但英雄不是单凭急切和冲动就能成的。你想继承他的衣钵，想像他一样站在最前线，可你连最基本的团队意识和纪律都没有。张楚，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只会让他在天之灵感到失望。”

张楚被这句话狠狠刺了一下，他低下头，嘴唇颤抖着，眼神里浮现出浓浓的自责和不甘。

秦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少了几分冷硬，多了几分沉重：“张楚，你是个好兵，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但如果你连自己都管不住，连团队都融不进去，再强的个人能力也只是徒劳。我会给你机会，也会给你时间。我不管你之前在特种兵部队怎么想的，也不管你对新兵连怎么看，但在我这里，你必须明白一件事：想成为真正的军人，就要先学会敬畏规则，敬畏团队。”

张楚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他沉默了许久，最终低声说道：“教官……我知道了。”

秦渊点了点头，目光里带着一丝期待：“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努力证明给我看，你有资格继承你父亲的衣钵。”

张楚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坚定：“是，教官！我不会再让您失望，也不会再让他失望！”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薄薄的晨雾洒在训练场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金属的气息。新兵们在各自的训练项目中忙碌，整个新兵连一片热火朝天。

训练场中央，秦渊站得笔直，手里抱着一支步枪。他的目光冷静，语气却有几分锐利：“张楚，听好了。今天的训练，重点是射击。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有能力去一线吗？行，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在今天的射击训练中，十发击中九十环以上，我就带你参与一次实战任务。”

“实战任务？”张楚听到这句话，原本有些冷淡的表情瞬间变得兴奋，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抑制的激动。他抬头看向秦渊，语气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渴望：“教官，您是认真的？”

秦渊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冷静：“当然。但前提是，你得证明你有这个能力。”

张楚用力点了点头，胸膛微微起伏，像是一头即将冲出牢笼的野兽：“好！教官，这个机会我不会放过，我一定能做到！”

秦渊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将手中的步枪递给他：“走吧，去靶场。用你的实力说话。”

张楚接过枪，手指紧了紧，眼神里满是斗志。他知道，这是秦渊给他的机会，也是他证明自己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