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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往前走了近乎半个小时左右,河道渐渐加宽,水深已经没过了人的膝盖,地下河水冰凉刺骨,刚开始还好,阿宁和彩云是女孩子,先天性的身子骨较为柔弱,很快就嘴唇发白,前行的速度明显变慢了下来。
王胖子看到彩云的脸色虚弱不堪,身子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心里又急又慌,连忙脱了外套披到她身上,双臂环拥着彩云瘦弱的身躯,对着吴斜道,“天真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必须要上岸,这河水太冷了。”
吴斜也受到了冷意,嘴唇同样冻的不轻,齐苏看了一眼几人脸色,脚下加快了速度,一口气直接跑到了河道尽头,从这里开始,就没有人工建筑的痕迹了,河水幽寂,流速湍急,偶尔还能看见几条不知名的鱼儿惬意的摇着尾巴。
黑瞎子招呼着其他人搭好气垫船,彩云和阿宁是最先上船的,其次才轮到齐苏。
有过前车之鉴,刘丧很快就被排除了撑船的人选,他倒是乐观,一点没有被拒的恼羞成怒,悠哉悠哉的坐在船上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地下的风景其实并不好看,四周黑压压的一片,除了无尽的黑暗还是黑暗,沿河两侧荒凉的很,只有几艘古老的船只还停留在岸边,似乎在诉说上古发生的历史。
没人说话,几个张家人也不闲着,全部奋力的划着气垫船,眼下没灯,周围死寂沉沉,没有半点生命活动的迹象。
齐苏负责照亮前路,这里应该是后来祭祀的场所,暂时是安全的,齐苏举着手电筒,好奇的看着四周。
手电筒折射出惨白的光亮,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灰尘颗粒,放眼望去,就只看到无数的化石静静地矗立在淤泥里。
云南边陲物种丰富,在这里,可以看到各种类的化石,千年岁月的侵蚀,依然让这片化石森林保持着原始的形状。
光怪陆离的植物,在自然的力量干预下变成了化石的形状,山峦林立,在光与影的分割下,尤其显得苍凉雄壮。
吴斜撑着船,慢慢收敛起视线,笑着道,“我们算是来对地方了,随着现代化城市的开发建设,再想看到如此野生态的环境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张海客郁闷的半蹲着,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恶臭气息,他对面,齐苏背部紧贴着气垫船的边沿,一只手用力的捂住了鼻子,太阿剑横在胸前,大有张海客敢凑进一步就砍死他的架势。
张海客眉头一跳,看着如临大敌的齐苏,内心无比的郁闷,“小族长,你好歹讲点道理,这船就这么大,不让我靠近你,那我就只能下水游了。”
“反正你不准过来。”齐苏绷着脸,一点不为所动,厉声呵斥着试图凑近的张海客,天杀的,鬼知道死漂的气味为什么那么难闻。
齐苏眉眼清冷,目光死死的瞪着对面的张海客,微微抬起脚,随时做好了将张海客踹下水的准备。
王胖子瞧着张海客倒霉,心情就跟三伏天喝了一大碗冰镇可乐那样舒坦。
“海产品,你也有今天,”王胖子龇着牙直乐,“不过你现在是臭了点,不怪齐小爷不喜欢你。”
张海客叹了口气,懒洋洋的就地一坐,张海言就紧挨着他,被张海客身上难闻的气味熏的头昏脑涨,实在忍不住了,伸腿踹了过去,“滚远点,你不知道自己臭成什么样了?”
张海客咬牙,瞪着张海言的眼神充斥着毫不遮掩的愤怒情绪,“你够了,再没完没了,小心我把你扔河里。”
把他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张海言,他这个受害者都还没发言,施害者凭什么可以作壁上观。
吴斜听着两人幼稚的在那争吵,抿紧了唇,随后转过身,尽量止住喷到喉咙口的笑声。
张启灵看向两个族人宛如泼妇似的骂街,眼里除了为难就是无可奈何了。
刘丧笑的很是开心,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干脆煽风点火道,“要不等会你们打一架吧,认识你们好久,我都没见识过你们的身手。”
齐苏眉头紧蹙,这可不行,刘丧出的都什么馊主意,太破坏团结了,为了防止这两人真背着他打起来,齐苏拉了一下张海客,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不许给我挑事。”
张海客一愣,扫了一眼边上的张海言,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露出一抹委屈的表情,“事实上,不是我想挑事,小族长你不能光警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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