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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便觉她颤了一下。
骤然落了雨,“嗒”一声坠在尚未落尽的枯叶上。
雨丝细密,衔池抓紧了他的衣袖,像是怕他会走,低低说了一声:“对不起。”
宁珣低头看她,“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陷他于那场火中。
衔池眨了眨眼,即便再醉,也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风送了雨丝进来,她抬手去接,有意无意避开了他的话:“我也讨厌雨天。雨雪都不喜。”
她埋进他怀里,“听着便烦闷,若落到身上,湿了衣裙,还会冷。”
脑子还算清楚,但话音粘连在一起,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她避重就轻得娴熟,宁珣也没再问她。
她上次去见沈澈那日,他便想明白了,她若不说,他也不会再问。
她不想说的时候,从她嘴里问也问不出真话,又何必。
雨声扰得他心烦,他一手托着攀在身上的人,一手无意识地抚过剑鞘。
入手的冰凉并未压下多少躁意,剑上隐隐的煞气引着他拔剑出鞘。
在他手抚上剑柄的那一刻,突然听见她小声说了句什么。
“但极偶尔的时候,也会想求这一场雨。”
雨势渐大,浇灭其他声响,凉亭这一小方地界便似与天地分隔开。
衔池抬眼,醉意熏熏:“譬如这一刻,它在留你,和我多待一会儿。”
她确实盼过一场,祈求神佛,能借她一场大雨。
在东宫大火的那天。
宁珣握在剑柄上的手慢慢松开,下一刻却猛地扣住她后颈,将她往上一托,吻了下去。
他吻得很重,又深,似是在宣泄什么,衔池却没躲,任他攻城略地,对他予取予求。
水声交缠,檐下坠雨成线。
良久,衔池瘫软在他怀里,困倦之下懒懒抬手,被他捉过去,微侧过头,轻轻落在她手腕一吻。
有些发痒。她往回缩了缩,又锲而不舍伸手去描摹他的眉眼。
她在烟尘缭绕的火光中未曾看清的眉眼。
宁珣微微低头,方便她抬手去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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