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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2页）

被他穿了一个小洞，用红绳挂在了脖子上。

他将吊坠圈进手心，吊坠被捂得温热，这是楚重出车祸那天，从楚重衣服上掉落下来的碎块，听警察说，现场有不止一块像这样的玉块，好像是个碎了的玉镯。

当时抢救的护士说，楚重昏迷被推过来的时候，手心里攥着一块大的，被楚重的母亲拿走了。

这场手术持续了很久，周博站得腿有些发麻，手心全是汗，也开始待不住地徘徊，反倒陈路生静下来了，沉着眉，凝重地看着手术室的门，周博的身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晃得他心烦。

第章

手术室的门打开，周博和陈路生两人同时上前询问手术结果，医生都不知道该看着谁说：“手术很成功，不过还要看后期恢复的如何。”

两人均泄了一半气。

到病房，楚重醒过来，护士给他用了镇痛泵，但并不能完全达到无痛的效果，楚重疼得抓着陈路生的手哼哼唧唧，陈路生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让楚重咬，楚重没什么劲儿，咬的也不疼，然后就生陈路生的气，陈路生轻声哄了半天，楚重还是气，腿上疼就更气了。

陈路生不厌其烦地好声好气道：“等你有劲儿了再咬，到时候随便你怎么咬。”

楚重：“我疼。”

陈路生：“明天你想吃什么？”

楚重怒道：“我这么疼，你居然还想着吃！”

“这不是想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嘛，想点别的，就没那么疼了。”陈路生心疼地亲了亲楚重的额头和鼻尖“乖嘛。”

楚重轻哼：“疼得我转移不了注意力。”

陈路生攥了攥楚重的手，他的脸色没比楚重好上几分，楚重上手术台前，他就紧张得脸色白了，这会儿都没缓过来，看着楚重喊疼，他恨不得自己去替楚重挨上这么一遭。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楚重就不会出车祸，就不会要动两次手术。

他忽然想起那天从庞明口中得知是自己指使庞明撞伤楚重的，那一瞬他都恨死自己，他恨不得捅向庞明的那一刀能顺带把他自己也杀死，可他已经死过一回了，他还活着就只是想和楚重一起过完余生，是赎罪也好，是他自己的贪念也罢。

他的心脏紧紧皱着，和抹不平的眉间一样，楚重点了点他的眉心：“我明天想喝玉米排骨汤。”

“好。”陈路生的声音很闷。

周博看着两人，一言不发，楚重说让他先回去，但他没回去，他就想这么看着，自虐一般的，他想，或许他是想让自己死心吧。

他能看出楚重对陈路生的不同，他清楚记得上次楚重做手术，当天晚上其他人都陆续离开，留他一个人陪楚重度过最煎熬的第一晚，那时候的楚重应该比这更疼，但楚重咬着牙，一声没吭，让他去睡，不用守着，他躺在陪护床上，听着楚重呼吸时重时轻，他知道楚重那是疼的，疼得一晚上没睡，他也睁了一晚上的眼。

在他面前，楚重不会表现得这么娇气，不会作不会闹，明明自己是个病人，还去关心别人，自己不能吃东西，却担心他有没有吃。

别人表达爱，是关心、疼惜，楚重不一样，他是不懂事、是作是闹你，是眼泪挂在眼睫上，娇里娇气地要掉不掉。

是表达要，要爱，要你疼，要你惯着他，要纵容，多少都觉不够，都不满足。

楚重贪啊，他贪钱贪权贪势，最贪的就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