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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清晨,贝克兰德北区的圣赛缪尔教堂地下。
黑发有些杂乱,风衣随意搭在身上的伦纳德·米切尔抓着一个文件袋,鬼鬼祟祟地溜进了执勤“值夜者”的办公室。
他的目标,戴莉·西蒙妮穿着一身几乎从来没有变化的黑袍,脸上还没来得及画上她的眼影和腮红,白皙得有些病态的皮肤在不断的哈欠中显得有些憔悴。
见其他属于“不眠者”途径的值夜者早已离开,房间中只剩戴莉一人,伦纳德顺手反锁了门,坐在了松软的沙发上,将文件袋扔在桌上。
“我们这样的未婚男女反锁房门,偷偷待在办公室,用不了半天,绯闻就会传遍整个贝克兰德的。”
戴莉瞥了他一眼,语调淡漠地指出对方行为的不妥。
“不管这个了,戴莉女士,迪西郡和恩马特港的值夜者寄来的信件都到了。”
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袋,不等对方回应,就自顾自拆开,将内部的两张绘图纸抖了出来。
戴莉见状,也顾不得调侃,凑上前来拿过一张,目光迅速在纸上扫过,眉头皱了起来。
“这张是被调任到恩马特港的杜勒警长脑中的‘艾琳·沃森’的画像,由你的前同事,贝尔·克莱门特在他的梦境中绘制;那张则是在迪西海湾出差的‘红手套’找到曾见过艾琳的瓦里斯太太,利用通灵复原的外貌特征。”
伦纳德一边解释,一边摊开自己手上的另一张画像。
上面绘着一个长发柔顺在肩后,五官如雕塑般比例完美,下巴弧度优雅,双唇略薄的年轻女性,旁边还备注了一些素描无法展示的特征:
淡金色长发,紫色双眸,身高大约1米75。
“和查克·霍珀记忆深处的‘艾琳’有八九分相似……考虑到几人记忆上的差异,以及转绘画像时不可避免的误差,基本可以确认,霍珀、瓦里斯和杜勒三人见到的都是变成黑发圆脸的假形象前的‘艾琳·沃森’……不,或许就连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放下两张画像,戴莉向后靠去,半靠在值班室的沙发上说道。
“那你又如何确定这个形象就是真的呢?她既然能伪装外貌,那这个形象也可能是偷来的!”
伦纳德下意识反驳道。
“这只是简单的推断,假如艾琳·沃森能够随时变换外貌,那她又何必在刚来到贝克兰德时以这样容易被人记住的形象示人呢?”戴莉没有理会对方言语中的情绪,淡然地回答道,“唯一的可能是,她刚到贝克兰德时还不具备伪装的能力,直到一段时间后,她真正拥有了变化外貌的能力,才从幕后走到台前,成为那个‘占卜家’艾琳。”
“占卜家……”
口里喃喃重复着,伦纳德眼眸一凝,惊呼道:
“你是说‘无面人’?”
“不一定,其他途径也有伪装的能力,据我所知,‘观众’途径就能让自己在别人眼中消失,又或是成为另一副面孔,容易被忘记的面孔。”
“但是,‘观众’能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吗?应该只有无面人才能做到这种程度,让自己变得像……像在廷根市牺牲的安吉尔·格兰杰……”
伦纳德紧紧盯着桌上那两张画像,嘴唇用力抿紧,几近发白。
他突然伸手向风衣内袋,从中掏出了一本翻得有些皱巴巴的笔记本,摊开其中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单词,用不同线条、箭头将它们连在了一起。
戴莉好奇地起身来到他身边,看向笔记。
“希尔斯顿区的‘极光会神使死亡’案,乔伍德区的‘卡平被刺杀’案,案发现场的塔罗牌……兰尔乌斯?他的尸体上也洒满了塔罗牌,而且死法诡异,简直就像有人在他身上复制了廷根惨案中所有牺牲的值夜者身上的伤痕……”
她念着笔记上的关键词,顺着箭头看向这些事件的中心,皱着眉头道:
“愚者?”
“没错,这还是你提醒了我,”伦纳德先是用戴着红手套的手指点了点那个词,而后翻到专门的一页,“你曾说过有不少人在寻找一个信奉‘愚者’的组织,而杀死兰尔乌斯、卡平、d女士和刺杀尼根公爵的欲望使徒的凶手,都在现场留下了塔罗牌作为标识……这让我把两个组织联系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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