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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总有一盆能活吧?”
她宝贵它们极了,捧着灯笼照嫩芽,“大伯母,你瞧,这片叶子是不是变黄了?早上还没有这般黄的。”
折绾脱了外头的衣裳过去仔细瞧,“嗯,是黄了。”
莹姐儿着急,“那怎么办啊?”
折绾:“要施肥。”
她宽慰:“黄一片叶子没什么的,你看它的根,它的根好好的,并不要紧。”
莹姐儿:“根不腐烂就好了吧?”
折绾:“大多数是这般。”
只要不烂根,就还能救过来。
莹姐儿松了一口气。而后顿了顿,小声问:“大伯母,你不去瞧瞧大伯父么?”
折绾:“不去。”
她道:“他都多大的人了?”
莹姐儿:“那我们今日一块睡?”
折绾:“嗯。”
两人就睡在别有人间,早早熄了灯。刕鹤春本是在等折绾回来的,结果半天没等到人,一问又生了气。
他皱眉,“这么早睡做什么!不是还没有到她睡觉的时候么?她改时辰了?”
折绾如今是在子时之前睡。有时候忙起来还彻夜不眠。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睡了。
刕鹤春嘀咕了一句:“不是故意躲着我吧?”
但到底是没有再去把人叫醒。
他只是继续在屋子里面暴躁的走来走去。今日父亲过来训斥了他一顿——也不是为着别的,只为着川哥儿。
父亲怒喝道:“川哥儿是你唯一的儿子,你该好好教导,而不是动则训斥,将好生生一个孩子训成个怂胆!”
但刕鹤春却觉得父亲也不只是为了川哥儿,父亲是在外头受了气迁怒他罢了。
父亲之前不是这般对他的。
刕鹤春很憋闷。他还没有明确被陛下弃用呢,父亲就对他如此了。
父子之间,相处二十几年,哪里就看不透对方的心思。他当时只觉得五雷轰顶,比被陛下关起来的时候更加懵。
他还不能反驳,因为父亲又道:“你母亲是你推的吧?”
刕鹤春低下了头,他解释,“只是请母亲回去歇息罢了,谁知道母亲没有站稳。”
父亲却盯着他怒火中烧:“这般的时候也不小心一些,要是传了出去,必定是要被参上一本的,到时候你落个不孝的名声,还有什么前程?”
“我已经给鹤悯去信了,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我如今是走这里,这里不应,走那里,那里不答。”
刕鹤春心里更加憋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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