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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人回答他,房间里安静的不像话。
谢清嘉心想他这是来的不巧了,房间里没人吗?可是已经到晚上了,薄以扬也该回来了啊。
他正想掏出手机给薄以扬发个信息,忽然听到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响了一下,像是椅子挪动的声音,他顿时竖起了耳朵贴在房门上,聚精会神的听着,果不其然,下一秒,门里面就响起了稀稀碎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慢吞吞的走动,还有一个十分温吞迟钝的女声说:“杂种回来了,杂种回来了……”
杂种?谢清嘉满腹狐疑,这是在说……薄以扬?
随着门锁的轻微响动,他有点忐忑,他已经从阳雪那里听说了薄以扬的妈妈精神不太正常,但是其实并没有对这个不正常有什么具体的概念,而现在要独自面对着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女人……
他承认,他忽然有点怂了。
门被缓缓打开,谢清嘉克制住自己想要逃走的脚步,露出了一个微笑:“阿姨好。”
站在谢清嘉对面的是个身形瘦弱的中年女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裙,长长的头发上插着一支干枯的百合花,可以看出来是长期养尊处优惯了的妇人,即便就是在这样恶劣的居住环境下,也并没有显得多么憔悴,甚至可以看出来年轻时必定是个容貌秀丽的美人,但她的眼神呆滞无光,眼珠像是不会转动一样,一潭死水。
不过看见谢清嘉时,这潭死水似乎泛起了些波澜。
“杂种……你不是杂种……”女人喃喃着,忽然伸出手指揪住他的衣角,眼神少见的出现了神采,“你是谁?你是谁?你是不是他派来接我的人?”
谢清嘉不知道那个“他”是谁,但也能够意识到眼前女人的激动和欢喜,于是壮着胆子回握住她干枯瘦弱的手:“阿姨,我叫谢清嘉,是薄以扬的同学。”
“谢清嘉,谢清嘉……”付月莲低头念了这个名字好大一会儿,似乎有些不理解一样,锤了好几下自己的头,谢清嘉一顿,刚要制止她,付月莲就拉住了他的手腕,“你……进来,进来说话。”
一路进屋,坐在屋子里,付月莲嘴里絮絮叨叨的咕哝着什么,谢清嘉没听清,抽空打量了下屋子里的设施——空荡,简陋,甚至根本没有几件像样的电器,各个区域都是用帘子隔开的,而最娇贵的大概是他们现在坐的沙发,和面前显然刚买不久的餐桌。
“你,你很像他……”付月莲很激动,话也很多,口齿不清的说,“但是,你,你比他好,对不对?你,你不会糟蹋我……”
谢清嘉其实听不太懂她说的什么意思,但仍然努力的听着,时不时的应和上几句,付月莲就显得十分高兴,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天渐渐地黑了,谢清嘉便问:“阿姨,您吃饭了吗?”
“我,我有吃饭,我有乖乖吃饭……”付月莲像孩子似的大声说着,眼睛亮亮的,很纯洁干净。
“对,要好好吃饭,才能保证身体健康。”谢清嘉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在了沙发底下。
付月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动作:“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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