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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现成的,她倒也不必非得亲手做吧?
衔池在书房外,拎着装海棠酥的食盒,等着宫人通报。
宁珣没让她久等,不过片刻,便有人领着她进去。
东宫的书房她还是熟的,但眼下只能装作第一次来的样子,小心跟在宫人身后,偷偷瞥了一眼宁珣。
他不知是在做什么,提笔勾画着,神情专注。
宫人将人带到便退出去,衔池向书案前的宁珣行礼:“见过殿下。”
宁珣这才抬头看她一眼,目光淡然却温和,一如前世那几年,再不见昨夜那般咄咄逼人的锋芒。
他抬了抬手叫起,又低头添了两笔。
衔池在原地福了福身,“衔池今日来,是想谢殿下的赏。劳殿下费心了。”
他这才搁下手中的笔,慢条斯理地拿软帕擦过手,“想谢孤,又离孤那么远,怎么,怕孤吃了你不成?”
衔池眉心一跳。他擦手上墨迹的动作,同擦手上沾的血时,一模一样。
她硬着头皮上前,将食盒里的海棠酥拿出来。
上辈子那些年养成的习惯——她借着开食盒摆茶食的动作,不动声色地瞥向他书案上摊开的东西。
这一看,手却一抖,差点儿翻了装海棠酥的瓷碟。
书案上是一幅画。她进来时,他这幅画正画至最后几笔。
而画上的人,正是她。
准确地说,画上的是昨夜她献舞桃夭时的样子。面纱覆面,挡住下半张脸,露出的那双眼睛,当真如蝉衣所说,勾人心魄。
不得不说他画得很好,画出了衔池十成十的神韵,画上的人仿佛能跳出来似的。
跳出来,就成了眼前的她。
“方才还在想,是这幅画先画完,还是你先到孤的眼前来。”宁珣低头望向她,他身量比她高出不少,即便是隔了一张书案站着,这样被他望住的时候,她也总有种被他笼住的错觉。
他书房不算太暖,稍带些冷气,这样的温度让人清醒,也放大了一切感官。
明明上辈子她是很熟悉这样的距离的,可不知为何,眼下这刻她却有些不自在。
不自在归不自在,该演的也还是要演好。
衔池小小地吸了一口气,抬眸与他对视,眼中点点笑意化开,“还好是我先来了一步。”
她鬓边那支步摇的流苏随她动作微微**了一下,勾住发丝,便歪斜下来一点。
宁珣伸手替她扶正,似是随口问道:“你很喜欢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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