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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第3页）

她唤他，“哥哥。”

程祈年温和而笑，“回来就好。”

程宁觉得程祈年跟人的距离感表现在方方面面，就比如现在，和失踪多年的亲妹妹重聚，没有任何失控的情绪，却又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喜悦，就好像他处理某个方案，淡定接受客观事实，不用夹杂着太多个人情绪。

这种冷静态度，从感性上来说，不免让人觉得冰冷，不过又不会让人觉得不对劲，上位者的矜持好像本该如此。

和程祈年打完招呼，程锦棠的目光自然落在程宁身上，程淮康道：“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你的小妹。”

程锦棠笑道：“我猜到了，你好，小妹。”

“二姐。”程宁客气又乖巧回应。

“这些年谢谢你陪在父母身边代替我照顾他们。”

程宁仔细看着她的表情，她目光含笑，面色温柔，这话也说得很真诚。程宁和小时候的程锦棠长得有些像，和长大后的程锦棠却没有半点相似。

程锦棠长得很漂亮，她有着程家外貌上的优良基因，即便这张脸看得出来没怎么保养和化妆，但是天生的白嫩皮肤和大眼睛让人第一眼就觉得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程宁的皮肤也不错，长相也算得上是美女，不过她很清楚她的漂亮是靠着极度自律的健身和饮食才换来的，中学的时候因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齿还去弄过牙，导致她疼了很久。

而程锦棠明显不需要这些加工，她全身上下都没有瑕疵，她天生就如此，不需要去改变什么，弥补什么，哪怕她身上的气质也不需要特意去培养，她一眼看上去就比她更像是程家大小姐。

程宁也听说了程锦棠离开之后过得不是太好，住在脏兮兮的筒子楼，收养她的养母还是个聋哑人。

可是在她受苦受难的这些日子，却有一个人代替了她进了程家，享受了程家丰富的物资，吃好穿好，还能去国外留学。

按照正常的逻辑，对于侵占自己人生的人，就算不至于明目张胆的怨恨，但也不该是一脸真挚感激说谢谢她。

不过程宁很快反应过来，说道：“爸妈对我很好，照顾他们也是我该做的。以前家中的位置总是有空缺，每次大家相聚时也总感觉少了些什么，现在你回来了，家里的空缺终于填满，爸妈往后的人生也能圆满了。”

程淮康和杨婉也很认同程宁的话，看到她们姐妹二人如此和谐两人也很满意。

“棠棠？”

突然响起的低沉男声却打断了一家子的温馨和谐，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程宁心脏紧缩了一下，这道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程家人对于江贺的出现却很意外，他们还没有正式对外宣布程锦棠的消息，今天也是程锦棠回来的第一天，属于一家人的相聚时间。

两天前程宁和江贺见面时他的腿发炎，从他断肢的肿胀程度，一个星期内都不该再佩戴假肢。

江贺手上多了一根拐杖，他一步步走上前，从他走路的姿势倒是看不出半点异样，可是程宁清楚他的情况，现在他每走一步，残肢都会传来钻心的疼。

即便如此，手拄着拐杖也要体面出现在这里，如此迫不及待要和程锦棠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