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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赵竤基昏迷不醒着被搀扶回来,士兵们搀着他回屋又躺到床铺里,大统领即吩咐再新取条铁链给套上,盛副相这回再也无法反对,拉着小姑娘伤心得老泪纵横:“竤基他执念太深了啊。”
“但愿过段时间能好。”归晚也头疼,劝道:“您的伤口就简单包扎了下,我还是陪您回府请太医来瞧瞧,盛爷爷他们还等着北麓山的消息,咱们先走吧,哪怕傍晚时再过来呢。”
盛副相注视沉睡的外甥许久,最终同意了。
丞相和琰郡王妃都在华国公府里等消息,看到他们回来还没奔上前问情况就被盛副相脑袋包扎的白布给生生止住脚步,池奕吃惊道:“盛小楷你咋回事,从山顶滚了还是摔了?”
“爷爷,盛伯伯是被大表哥抄圆凳给砸伤的。”
“什么?!”相爷和另外两位盛老爷接连叫起来,盛老太爷在太师椅里都坐不住,撑着拐这要站起来被太夫人按住了;太夫人还算镇定地喊管家去请太医,再问他俩详情。
归晚扶盛副相落座,再把到丹霞宫的情况给详细说明遍,急得盛老太爷坐不住了要到北麓山看望外孙,被儿子们和池奕好说歹说才劝住。
池奕决议由他和盛二老爷盛三老爷到丹霞宫先探过,对亲舅舅都能下杀手是个什么情况?他真是有些难以想象了。琰郡王妃要同往,相爷也没拦着,带上他们兄妹仨就走。
黄昏前,池丞相带着盛家三兄妹回到华国公府直奔老太爷书房,除他外,人家三兄妹或脸上或身上都挂彩包扎了。他自认完全没有夸张:“盛老头你就别想着到北麓山了,你这把岁数要是过去,你的老命都能给当场交代了。”
盛老太爷不可思议地看向丞相,再看向他的儿女们竟然没有反驳,惊道:“修儿,你们这些伤难道都是被竤基给弄的?竤基他究竟怎么了呀,难道失心疯了?”
“没有,爹,没疯,清醒着呢完全认得人晓得事。”盛二老爷盛仲修伤得最重,额头和手臂就连胸膛里都被伤着了,异常无奈道:“我们到丹霞宫时抱着侥幸,还让大统领拿钥匙给解开铁链,打算好好劝劝大外甥。
可那孩子根本不听,他认为外祖家都被权家给收买倒向三皇子,和舅舅姨母们动起手来一点不含糊,是真要下死手啊。我都心惊胆寒,池小奕真没跟您说着玩;您要是过去,竤基恐怕也真敢掐死您。”
盛太夫人倒抽气,老太爷跌退了步,看向幼子幼女,盛三老爷浑身狼狈地应道:“真的,爹!要说竤基不认人,可他偏偏都认得很清醒;我和二哥脖颈里淤痕未散,都是被他所掐。儿子感觉外甥他像是恨咱们没有出头,恨得真想弄死咱们。”
“造孽呀……”盛老太爷眼底泪花打转几近潸然泪下。
他们俩外人离开盛家,还在马车里,池奕就和侄孙女骂道:“可不就是造孽!这混账现在这种德行比畜生都没强多少了,还真亏他敢对自己亲舅舅亲姨母下杀手啊。”
“我担心的是他何时能接受现实?总觉得悬。”
“按他这架势,要么他自己疯掉,要么他把自己折腾死,否则别想了。”相爷提醒道:“这混账清醒着呢可没有疯掉!现在摆明了是他自己不好过所以也不想让别人好过呢。”
归晚头疼地按按太阳穴,接下来几天几乎隔天就跑北麓山探探情况,只是一直没有在赵竤基面前现身,在暗中观察得她真觉惨淡神伤。
小暑这天又从北麓山回来,见赵鸣轩大咧咧地在她家花厅里坐着都没心情搭理,赵鸣轩不满地站起来拉她的手:“看到自己的男人什么态度啊?”
“会不会说话?”归晚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桎梏中抽出来。
“好好好,表哥!”不就差成婚这道礼节嘛,赵鸣轩腹诽,质问道:“表哥专门来找你,没想到你大清早就不见踪影,这上午跑哪儿去了害我等到现在?”
“北麓山丹霞宫探病。”她疲惫地靠在玫瑰椅里,随意问:“你能有什么事呀?”
“哼!本皇子的腿疾彻底治愈,双腿已恢复到坠马前,还不算好消息吗?”赵鸣轩昂首宣告完毕看她毫无波澜还是无精打采的模样,很不满地问:“难道丹霞宫里的病患快死了,所以你才这么难过,连表哥这么好的消息都无动于衷吗?”
“瞎说什么。”归晚没好气地拍他,手抵着额头,道:“我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妥当,你这两天找时间走一趟吧;哦,带上你一位舅舅和我师兄还有翼国侯,都去看看他。”
赵鸣轩挑挑眉,不知如何形容?
不过对于女人的提议带着那个赖皮,三皇子殿下他自认为没有小气吧啦到针眼的地步,带着没有问题;因此他回到隔壁自家就写信简单说明情况再问他们何时有闲暇,继而约定休沐日同往北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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