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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我提及此事,我便心生疑窦,在一番查探下,这才猜测或许宇文晟根本没死,而那个来历行事皆古怪的邺国世子,分明就是宇文晟假扮。”
这话前因后果听起来倒是连贯,但这过程中的推敲与确凿从何而来?
“那你是怎么查出来的?”蒲甲狄没搞明白。
“说来也凑巧,我当年不是被人遗弃在了北渊国边境吗?”侯飞擎不想讲得太详细,但这事不追源溯本,又一时讲不清楚。
他轻叹一口气,在他们注视之下,不自在道:“十几年前……我曾私下去寻找过自己的身世,因为我长相异于常人,便想着朝外域方向查查,也是在那时候与愙朱族长相识的,我救过他一命,当时他对我倒也是推心置腹,提及过他们族中有一个叛徒,给上一任族长种了凤凰泪,然后那个叛徒逃去了中原,他们一直在想方设法追查。”
“后来叛徒被抓,同时也说出了凤凰泪的种蛊之术被邺国的一个将军得了去,愙朱族长不愿意自己族中的秘蛊术被别人所得,还特地过去想将此人灭口,只可惜对方实力太过强大,他们连靠近都困难,只能无功而返。”
邺国将军……“这个将军难不成就是宇文晟的父亲?”蒲甲狄讶然。
侯飞擎点头道:“是,当年宇文晟这个孽种的身份在邺国闹得沸沸扬扬,世人皆猜测此子乃红杏出墙所生,我猜测这宇文瀚只怕是爱之越切恨之越深,便给宇文晟种下了凤凰泪。”
蒲甲狄比侯飞擎还要年长些许,当初邺国那些五花八门的谣言他都听过一些。
“既然他不喜宇文晟,杀了便是,为何要费下心思去种凤凰泪?”
宇文瀚这人蒲甲狄知道,愚忠正直,不是什么阴邪鬼祟之辈,男子的自尊与面子被伤着了,自是容不下这孽种,但杀了也就杀了,他犯不着给个孩子下蛊毒留着慢慢折磨吧。
“这凤凰泪可不是一般的蛊毒,它极其歹毒,前期人会保持一定理智,想要不发疯,只能用至亲的血来缓解,且用量越来越大,最后身边的亲人都死光了之后,人就会彻底陷入一种疯癫狂乱,变成屠戮的杀器,直至精疲力竭,筋脉尺断而死。”
蒲甲狄听后久久失神:“这么说来,他不仅仅只想要宇文晟死,还想要报复……”
“没错,因为凤凰泪中最关键的成败,需要用到人蛊,他倒也是个狠人,没牺牲别人,而是生生将自己削成人彘,用满腔恨意炼制出了一个人蛊。”
当年宇文瀚死因蹊跷,人人都以为他死得如此惨烈残忍是被敌国的人报复,可如今得知真相的侯飞擎却一下明白了真相。
听他如此说来,倒也一下将事情理得明明白白了。
“难怪一直觉得宇文晟在战场上的状态十分不正常,有时候看着他,就像看见一个只懂杀戮的疯子。”蒲甲狄冷冷地眯起眼睛。
侯飞擎道:“他终会在极致的癫狂之中走向灭亡的。”
“你方才说,你让愙朱部落去算计宇文晟,将他体内压制的凤凰泪催熟了,那他现在应该已经失去神智了吧?”
关于这件事情,侯飞擎有些拿不准:“没错,他现在就已经该疯魔,受凤凰泪所影响嗜杀,不受控制……但如今邺军的激进作派,又叫我看不懂了。”
蒲甲狄哼声道:“邺军打算将他当成救命稻草,他必然是清醒的,难不成他已经解了凤凰泪?”
“不可能,勒泰是不敢背叛我的,除非他想灭族,而别人更不可能知道如何解凤凰泪。”关于这一点侯飞擎却是信心十足。
见侯飞擎言之凿凿,蒲甲狄摸了摸下巴:“那就是他们靠别的方法暂时抑制住蛊毒蔓延,这么说来,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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