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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北虏第一次雷击作战（第1页）

忠勇号雷击舰舰桥，方祖叶双手握持着御赐的雕花蟠龙装饰单筒望远镜，看着远处低速巡航待机、还有灯火亮着的淮河舰，头也不回的问道：“距离目标还有多远”。

“报告管带，目测800米，已经进入鱼雷射程”，边上的鱼雷大副大声回道，声音略带一点颤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

“传我命令，打开探照灯，按照预定计划，三十秒准备”，方祖叶沉声说道。

居中略前出的忠勇舰瞬时打开前部探照灯，在一束明亮的灯光照射下，不远处的淮河舰正在缓慢加速左转。

伴随出击的诚勇号、强勇号、悍勇号相继打开探照灯，四束探照灯紧紧照在淮河舰上，让整舰无所遁形，已经可以看到舰上甲板有人奔走，正在手忙脚乱的解炮衣。

“左右鱼雷各一，放”，忠勇号左鱼雷战位听到从传声筒里传来的命令，赤裸上身，黑布缠头的鱼雷头目，让手下散开，猛地一拉一号蒸汽阀门，早就蓄足了汽的鱼雷，3米多长的黑头鱼雷，带着大团的白色高温蒸汽，猛地一跃射入海中，先是雷体一沉，从海面上消失不见，然后在十余米外，又重新出现，带着白色的尾迹，笔直的冲向目标，差不多同时，右鱼雷战位也射出第二枚鱼雷。

紧接着，诚勇号、强勇号、悍勇号相继发射出鱼雷，除了诚勇号右舷蒸汽故障，鱼雷射出后就下沉不见，其他七枚鱼雷，全速前进。如果此时从空中看去，七道白色的航迹，组成漂亮的扇形，在漆黑如墨的海面上劈波斩浪，直奔淮河舰。

此时忠勇各舰航速已加速到16节，再加上鱼雷初速20节，对于六七百米的距离，36节的速度转瞬即至。

忠勇号舰桥上，方祖叶放下望远镜，掏出怀表，看着时间，在秒表跳动35次时，淮阳舰前部突然腾起巨大的浪花，在探照灯的照耀下，盖住了前半舰身，两秒过后，耳边传来猛烈的爆炸声，紧接着又有两枚鱼雷命中目标，巨大的火光和爆炸产生的浓烟覆盖全舰，犹如一轮烈阳陡然出现在海面上，然后又逐渐变暗，只见淮河舰被爆炸猛地从海中弹起来，舰体底部的红色防锈漆依稀可见，然后就像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一样，在前面的三分之一处断开，后半段快速沉入水中消失不见，前面的舰首高高昂起，伴随着熊熊烈火和浓烟，缓慢的向水下沉去，舰首侧面的淮阳两个白色大字在探照灯照射下，格外显眼。

“前进一，右舵二，发灯光信号给诚勇舰，跟随本舰机动，发信号给强勇、悍勇两舰，目标舰左侧绕行，各舰仔细检查是否有幸存人员”，在舰桥里压抑着嗓门的欢呼声中，方祖叶悄悄在衣襟上擦了擦汗津津的右手，不动声色的继续发令。

不到两分钟时间，淮河舰舰首已经彻底消失在海中，探照灯四处照射，只见海面上仅有一些零碎的漂浮物，顺着舰首沉没形成的漩涡不停打转。

“关闭探照灯，返航”，方祖叶继续下令。

忠勇四舰在夜暗中，每间隔十分钟，投下数枚水雷，连续五批后，持续加速向北驶去，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两海里外的大运河号前桅杆观测台，观测手万炳德士官打着哈气，偷偷眯了一口怀里的汤沟大曲，示意边上的新兵也来一口，可怜刚上舰的新兵哪敢违反条例，连忙摇头，万炳德觉得这新来的小伙子们像个闷葫芦，顺手把扁扁的锡酒瓶塞到怀里，然后没话找话的对新兵说道：“还有一刻钟，下面应当有人来接哨了吧”？

话音未落，就听到远方闪了几闪，几秒后传来三声闷雷声。

“这才二月份，怎么就有春雷了，还是大晚上的，这不是吓人吗”？万炳德自言自语道，“不对，那个方位好像是淮河舰位置，通知舰桥值班军官”。

大运河号炮舰今天夜间值班是航海赞划高金海上尉，正靠在舷窗附近，就着舰桥上微弱的灯光，聚精会神的看着带来的话本《芙蓉镜》，正看到精彩处，也听到了闷雷声。

他摇了摇头，伸出手指头掏了掏耳朵，又伸到嘴里沾了沾唾沫，准备翻下一页，传声筒里传来观测手的报告，“上尉，远处有情况，好像是淮阳舰位置”。

“收到，加强观测，有情况继续报告”，高金海上尉仔细的折好正在看的话本，小心的放到舰桥航海战位下面的格档里，想了想，又回过身对正在操舵的士官说道：“右舵一，前进二”，操舵士官对着轮机仓传声筒，大声重复道：“右舵一”，然后转动舵盘至，右一格，然后说道：“前进二”，同时把加速档推至二，很快舰体一震，大运河号缓慢右转，并开始加速，等舰体快转动到位，高金海上尉又下令“打正”，大运河号不再转向，持续向前驶去。

高金海上尉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对着操舵士官说道：“你且看着航行，我去请示一下舰长”，说完，匆匆离去。

不到五分钟，高金海上尉陪着一脸睡意的舰长程波中校回到了舰桥，高金海上尉对着舰长和陆续赶来的军官说道：“程头，前面观测手报告前方有闪光和闷雷声，因着是在淮河号方位，下官已经斗胆下令提速前往，您看要不要打开前灯”，因叫程舰不吉利，大家伙都叫着程头。

程波舰长忍着打哈欠的欲望，点了点头说道：“上尉做的不错，各位既然来了，都一起看看出了什么幺蛾子，通知增加观测手，注意海上观察”，顿了顿，“操舵手注意，前进三”，“开前灯，加快点速度，注意前方海上情况”。

观测台上的万炳德士官依令打开前灯，这河级炮舰因为造价问题，没有配备昂贵的探照灯，所谓的前灯也就比普通信号灯稍亮一点的，只能算是聊胜于无，灯罩打开以后，昏黄色的光线顿时照亮舰首前方50米左右的范围，海上的波涛在北风吹拂下，只是迭起一层一层浪，无休无止的起伏着，前方看不到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