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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从基层干起（第1页）

年前烈阳舰老舰长高升至福建水师南洋分舰队担任副指挥官，现在舰上由邵副舰长以副代正，估计三月份有望晋升，因大明海兵的习惯，海兵军官除非是高升调离或是到龄退出现役，一般都是在一条舰上打转，好处是对本舰的各个战位熟悉，缺点就是多少年不挪窝，导致每条舰上都有一股子势力，要是领头的舰长带不好，整个舰都会跑歪跑偏。

葛上尉介绍完情况，邵副舰长从放在桌面上的黑色公文包里面，又拿出若干文件，补充了说明，按照海州分舰队的规矩，所有战舰每两艘编成一个战队，和烈阳舰搭档的是炎阳舰巡洋舰。

作为大明最北端的海军镇守府，巡洋舰、雷击舰和炮舰的战队，正常五日一个批次到与北虏的海上分界线内侧一海里左右往复侦巡，夜间有鱼雷艇一艘进行海州港外3千米左右巡逻，如遇上每年的渔获季节，分舰队还会派出巡洋舰护渔。

此外，所有舰艇，如无巡逻计划，每十天出海一次，进行海上航行、战斗训练，每季度组织一次实弹射击训练，每半年组织一次战队对抗操演，每年进行一次联合对抗训练，优胜者有机会参加大明海兵校阅。

说到此，邵副舰长叹了口气，本舰自从服役时参加过一次海兵校阅，这快十年光景了，再没有一次机会参加这大明海上盛典了。

邵副舰长指着会议室墙上的烈阳舰的标志说道：“大明尚火德，以大红色为基色，考虑到海上隐蔽，加上因红从阳来，所以大明主力舰大部分都以阳字号命名，烈阳之名，来自烈日骄阳，已经传承了三代，起名的海兵先辈也是期盼本舰在海上烈日灼人、如日中天。受去年的陛下遇刺案牵连，去年一个毕业学员都没有分配到分舰队来，先钎啊，你是我们舰上最年轻的军官了，说是新鲜血液也不为过，后面还需要你和葛赞划这样的年轻人加油上进”。

“除此以外，考虑到先钎刚刚上舰，也为了快点熟悉本舰事务，这样吧，劳中校，和你商量一下，朱上尉先到其他个部门都去见习一下，每个部门六天，一个月以后再交给你如何”？邵副舰长笑着问道。

作为烈阳舰最年轻的海兵军官，朱先钎谢绝了葛上尉住在岸上海兵军官宿舍的建议。

原来大明海兵承平已久，军舰军官一律住在舰上，每旬可上岸一天休沐采买的条例早就被众人选择性遗忘，现在变成非任务时舰上只留值班军官和海兵，单身军官可住岸上海兵军官宿舍，本地已婚军官和三十岁以上已婚士官可住家，只要每日按时点卯即可，看来徐州战队有条例不遵，高级军官集体外出，导致广岛事件闹大的教训还没传导到海州分舰队来。

朱先钎带上简单的行李，住进了烈阳舰两人间的军官舱室，烈阳舰最早作为舰队指挥舰设计，舱室众多，现在改为二级巡洋舰后，倒是宽敞多了，顺带着舰上居住环境也是好了不少。这军官宿舍大部分集中在指挥台之下、穹甲之上，和朱先钎同室的是前主炮炮长汪长富中尉，作为从火炮什长升任的生长军官，早早成婚，住在岛外北固山，每日里来回奔波，倒也是辛苦。

从第二日开始，朱先钎先是从航海部门开始，挨个熟悉舰上的战位。按照邵副舰长的要求，每日上午两小时操舵练习和海况判断，下午两小时海图判读，一番操练下来，倒也是很快就进入情况，两日过后，又开始了晚饭前的绕岛跑步。

到了观通部门，因为左臂有伤，观通长只是考核了一番旗语发送和灯光识别，作为海兵大学堂优秀的毕业生，半年的海军都督生涯并没有耽搁下基本素养，朱先钎顺利通过考核。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朱先钎先后又到鱼雷、观通、轮机、舰务等各个部门轮番见习，军官们大部分都在忙忙碌碌，反而是和士官、海兵们熟悉起来。

到了见习末尾，朱先钎甚至在岸边画了个足球场，找人在京师代购了几个足球，开始组织舰上年轻海兵们踢了足球，一时间，每日晚饭前，烈阳舰泊地前的空地上一帮子年轻水兵，穿着单薄的外套同抢一个球到是成了一道风景。

最初按照海兵传统，军官和海兵们明显是两个阶层，第一次踢球连两个队都组不成，还是劳中校给力，让舰上枪炮部门年轻人们都去活动活动，一下子来了三四十号人，刚开始大部分年轻海兵唯唯诺诺，不敢质疑，场面有点难看，待踢球教学间隙，朱先钎操起三寸不烂之舌，说起这京师各类笑话，顺便再自嘲几句，然后再穿插教一点足球技巧，慢慢海兵们觉得这年轻的上尉没什么架子，待人和蔼、为人热心，上场更是满地跑，有好球了猛夸，自己出篓子了被骂也不回嘴，时间长了，倒也熟悉起来，甚至主动与朱先钎打起了配合。

与传统蹴鞠的表演性质不同，现代足球讲究的是配合、战术、对抗、体力，按照朱先钎半吊子的水平，先是简单归纳了几条现代足球规则，从球员手不能触球、仅有守门员能在后半场禁区里触球开始，通过前后跑动、传球、射门，等大家都熟悉上这种对抗性十足、进球自豪感爆棚的活动之后，再开始提到各个球员位置、脚法、怎么形成战术配合，怎么触球、停球、过人、长传、倒脚、定位球、任意球、边球、点球，再到什么是犯规、什么是越位、什么是冲撞守门员，按照前炮队弹药装填手的说法，这规矩越来越多，不过这踢起来也越来越有意思，参加踢球的人越来广，年轻的一点的士官和尉官们也参与其中。

朱先钎开始还能像模像样的组织进攻传球，等年轻海兵们逐渐熟悉了足球规则，不再出现一开始手脚并用、拳头和大脚齐飞的乱况，动不动一个冲天炮，这球不是被踢到山上，就是被踢到海里，一场比赛下来，到是有一小半时间在捡球；从最早朱先钎的独中三元、帽子戏法，到后面队员们有意识配合、长传高调加跑位扯动，前锋后卫职责分明，得分点也不限于朱先钎一个人，小小的足球赛变得很有观赏性和对抗性，尤其是若干号称什么派传人的海兵把球传的像个粘上胶水，怎么也抢也断不下来，再到这射门无师自通的香蕉球、各色旋转球，甚至有几个王八蛋居然敢从中场就开始吊射，力量十足，烈阳舰上三百人的海兵，组织几个球队绰绰有余，最后朱先钎甚至连守门员的角色都挤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