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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第4页）

幻象消失后，那血迹也跟着消失了。

没有抉择，没有杀戮，没有你死我活的决斗。

是假的。

……都是假的。

不过是幻象造成的假象。

萧无雪深深吸气，撑着剑踉跄站起身来。

本命剑化作一道银光没入虚空，萧无雪抬起手，轻轻抚上腕间的黑檀佛珠。

冰冷的佛珠泛起浅金色光芒，法器强大的力量瞬间笼罩全身，强行抚平了躁动不安的心绪。

就在此时，身后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

萧无雪眸光一抬，一道无形剑气凌然出鞘，划破虚空，直逼对方面门。

“仙尊，是我！”

少年慌乱的声音在林间响起，剑锋在他眼前不足半寸的距离生生停下。

萧无雪回头看去。

他的神情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冰冷的视线无悲无喜，仿佛不曾有过任何情绪波动。他上下打量少年，确认是本人无误，才将那直指对方的剑气撤去。

离棠松了口气，颤巍巍扶住身旁一棵残树，被吓得有点腿软。

萧无雪问：“你怎么在这里？”

“方才我与仙尊和尊上走散之后，就一直在这附近打转，然后身边忽然出现了许多正道修士，二话不说就要打我……”离棠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尊上原本不让我杀人的，幸好那些都不是真人，是黑雾所化……吓死我了。”

萧无雪没接话，离棠又问：“仙尊这是……也遇到袭击了？”

“嗯。”萧无雪淡声道，“此间迷雾可映射内心，创造出难以应付的强大敌人。”

少年点点头：“原来如此。”

少年的视线忍不住在周遭打量，欲言又止地望向萧无雪，多半是很好奇萧无雪究竟遇到了多么强大的敌人，才会把这树林打得如此一片狼藉。

但他到底没胆量问，最终悻悻闭了嘴。

萧无雪道：“继续走吧。”

离棠问：“不等尊上了吗？”

“这迷阵不算凶险，你我都能脱身，他同样可以。”萧无雪道，“先走吧，等他脱身后自会找来。”

离棠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般“噢”了声。

“那我们先去找褚元丰？”离棠道，“我能感觉到，他离我们应该不远了，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