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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剪:“……”
陈子轻蹲累了,屁股一歪,坐在了不解风情不懂浪漫的大老粗鞋子上面,他兴致勃勃道:“我再捏一个给你猜。”
邢剪忍着垮脸训斥的冲动:“好。”
没多久,泥巴被陈子轻捏成了各种形状,邢剪一个都没猜到他心坎上去。
这是要闹掰的节奏。
陈子轻把泥团扔地上,他撇着嘴搓手指上的泥,邢剪的形状跟他的形状严重不匹配,属于硬塞。就好比捏泥巴,我捏你猜游戏,默契大考验拿了个零蛋。
邢剪半蹲下来,胸膛贴着小徒弟的后脑勺:“师傅错了。”
陈子轻疑惑不解:“你怎么就错了?”
“不知道,”邢剪从后面握住他脏兮兮的手,说话时带出的震动撞着他的耳膜,“但你嘴一撇,那肯定是师傅错了。”
大手包小手,滑溜溜的泥都像是成了胶水,粘了起来。
做棺材那屋传出魏之恕的咳嗽声,夹杂着甩木条的声响,陈子轻赶紧把手从邢剪的掌中抽离。
邢剪好笑地直起身,小徒弟的胆子还没耗子大,握个手也慌,他该找个时间让大徒弟跟二徒弟知道,他们有师娘了。
虽然说不说无差。
陈子轻要洗手,邢剪去井边打了半桶水,对着他的手冲洗,稀稀拉拉的水声从他的指缝里流出去,砸在地上溅起泥水。
“洗不干净,我去河边洗。”陈子轻抠着依然很脏的指甲说。
“差不多就行了。”邢剪放下桶,“你又不吃手。”
陈子轻说:“那我总要吃饭。”
“你不是用筷子吃吗,难道你用手抓?”
乍一听很有道理,让人无力反驳。
陈子轻张张嘴,突然灵光一闪:“你要吃我的手啊,我不洗干净,你吃了会闹肚子。”
可算是被他揪到能说的点,站上了高处。
邢剪把灵堂里新扎的童男童女纸人搬出来,用大徒弟备在屋檐下的材料给纸人画腮红:“那就让师傅闹肚子。”
陈子轻:“……”他扶着没眼睛的纸人说,“晚点去河边吧,我们顺便在那里洗个澡。”
邢剪的目光瞬间就热了起来:“带上猪油?”
陈子轻一言难尽道:“师傅,河边挺多人洗澡的,我们做不了。”
“夜一深就没人了。”邢剪说着就把笔一丢,转身去看私用的猪油还够不够。
陈子轻唉了一声:“河里可以吗,万一有虫子爬到我,”
邢剪嗓音绷低:“想什么呢,满满的一点缝都没有,虫子怎么爬进去!”
陈子轻抽抽嘴,说的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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