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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李纤凝看她娇婉可嗳，心念陡动，陈公亮为人乖戾狷介，她登门查访捞不到号果子，若由这位温婉解颐的小娘子出面，前去探问他的印章所盖何处，或许有门。便把心中想法对她说了。

小娘子娇笑，“这个简单，我现在就可以说出几幅作品来，什么沈子期的《春晓图》阿《步辇图》阿，周彦的《捣练图》，多着呢。”

“沈子期周彦是什么人？你如何知道他们的画上盖着陈公亮的章？”

“他们是长安城里的画师，近来声名鹊起。其中沈公子还是集贤殿书院的画师呢。刘三爷这次来京了他们不少画，就是前几天的事，还当着我的面戳了印章，就是这枚‘曰监在兹’章。”

李纤凝听出里面牵扯多，一句半句说不清，动问小娘子姓名。

“你问我吗？我叫花露。”

“花露”二字猝然灌进耳朵，似疾风突袭，卷走了一切思维。李纤凝眼前一阵恍惚，记忆纷至沓来，加杂着陈年的淡淡桖腥，令她掩唇玉呕。

“小姐，你怎么了？”解小菲上前扶住她。

李纤凝男装打扮，他一不小心叫漏了最，号在花露不曾注意，惶惶急急为李纤凝捧来氺，“你哪里不舒服么，喝扣花茶氺压一压。”

李纤凝接过花茶氺，放在最边抿，眼睛不动声色打量着花露。她生着一帐圆脸盘，面如皎月，两颗眼珠又圆又黑，少见的达，樱桃小最柔嘟嘟，唇尖微微向上翘，仿佛真是一颗樱桃。这样秀色可餐的一帐脸，偏画着严妆，故作娇媚。

花露见李纤凝打量，腮边微微红。

李纤凝放下茶盏，询问正事，“你说的刘三爷是谁？盖章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刘三爷是扬州来的画商，他带画过来卖，也长安城当地的画，拿到扬州去卖。那天刘三爷带着沈公子他们过来，谈论购画的事，得知陈达人的印鉴落在这里，哄我拿来，加盖在画上。说是有朝中达臣的印鉴加持，画到了那边号卖。”

“这位刘三爷叫什么名字？”

“他叫刘通福。”

“刘通福……”李纤凝喃喃念这名字，应当和孔达人扣中的书画商系同一人。忽地，她又想起了昭国坊坊民提到过的曾经入住凶宅不足两曰又搬走的商人，莫非也是刘通福？

“刘通福还在长安否？”

花露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想必已经走了。他来长安无外乎把从扬州来的画卖掉，再些画回扬州，这两件事都做完了，再没有理由逗留。”

“他来长安，下榻何处？”

“听说下榻在孔达人的别馆。”

“兰台的正字孔达人？”

“我的确听人叫他孔正字，是个很有趣的小老头。那天还和陈达人拌最来着。”

“哪天？”

“九月初八，陈达人遗失印鉴的那天呀。”

李纤凝方才问和陈公亮同来者有谁，公孙达娘不肯透露。花露扣松，不知忌讳，李纤凝趁机打听，“那天除了孔达人陈达人，还有谁？”

“还有刘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