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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瓜郡（第5页）

三大车新鲜的西瓜尸体摆在太守府中，初夏的暑气似乎都被消掉大半。朔方太守仔细观察这些瓜。

西瓜、大宛瓜和匈奴瓜除了外形迥异，瓜割差别不大。只有倭瓜，小小一只，瓜瓤居然是金色的，朔方太守掰下一只鼠腿，尝了一口。

金色的瓜瓢只要唇齿轻轻一碰，便化作一汪甘甜的汁液，流入用里。朔方太守改了主意：“此瓜好看美味，可以称为汉瓜。”

卫青看了看一大窝跳鼠，很不理解这“好看”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太守似乎有些不喜稻猫?”

朔方太守连连摆手：“并非不喜，而是怕啊。那稻描七八月时，浑身稻谷成熟，剩下一身防寒的干枯稻杆，跑动时哗啦作响，不可怕么?再到初春，稻杆皆褪去，浑身只余一身皮肉，稻苗从毛孔中钻出来，尤其将出未出时，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这就很好理解了。卫青心想，原来是怕猫，所以和鼠有了些合纵连横的感情。

朔方太守试探道：“所以汉瓜之

名……”卫青温和一笑，但拒绝得特别干脆：“不可。”大汉的名声必须从每一件小事上抓起。

要不是稻描之名已经被叫开了，他都想给稻描也改称百越猫这种名。

朔方太守遗憾，叫来人去通知城中百姓来看看各种瓜，顺便定下这些瓜名，来得早的，还能分些瓜吃。

“朔方地处偏远，总被匈奴撼掠，这些年苦了百姓，如今将军既来，也当告诉百姓们，安稳的日子终于开始了。”朔方太守叹道。朔方是真苦，连太守都死了不知道几个，都说除了陛下的丞相，就数朔方太守换人快，太守都这样，更别提城中百姓了。在卫青刚来时，城内荒芜不输城外，百姓十不存一，家家有丧，人人都如瘦弱的惊弓之鸟。两人沉默片刻，朔方太守笑道：“想来西瓜入朔方，朔方也会大有改变。”

他快步离开，召集人通知百姓来太守府附近聚会，正式宣扬朔方的发展方向，顺便还要选些人照顾瓜。荒凉的朔方突然就热闹了起来，一场盛大的瓜宴将兼绕这个郡数十年的阴云驱散。

栩栩如生的巨大蜥蜴摆放案桌之上，刀口犹可见鲜红的瓜瓤，带着类似沙子的小颗粒，吃起来口感沙沙的，十分特别。大狼毛发厚实柔软，瓜瓤甘甜生脆。

跳鼠虽然小，瓜襄却是金色的，别有一番风味。

还有天目上见过的西瓜，虽然没有死的，却有一活的可以一观，胖胖的大蛇趴在地上，感觉活得很好，但是又不太想活的样子，很有性格。

“这就是瓜，原来瓜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百姓们啧啧称奇。

“太守言，鬼界聚天下奇珍，此瓜是鬼界自匈奴搜寻培育得来，因此称“匈奴瓜’，只是为何这瓜看著像是蜥蜴……”说著说着，这人自己都不确定起来。

瓜没有瓜的样子，长成断蜴这样，匈奴也太离谱了。

一名跟随朔方太守从长安来，听过天目中课的侍者道：“你们没听过天目的课，不知道，有一人曾讲过‘趋同进化”，说是不同生物，在类似的环境下，可能长成差不多样子，想来这瓜也是这样。”

“就像匈奴人也努力长成了大汉人的形状?”

有人问：“那他们怎么少了点胳膊呢?”那人犹豫一下：“也许是还没进化到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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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附和：“匈奴又荒又旱，它一个瓜孤苦伶仃，学一学蜥蜴，勉强把自己养得美味多汁，怪努力的。”“是啊是啊……”想想匈奴瓜倒也怪不容易的。被人的声音吵醒，起来渎热闹的白羊王：……他好像路过的狼，突然就被踹了一脚。楼烦干拽住他脖子上的小手，说：“他们把恶鬼的东西安在匈奴头上，这你也能忍?”还不和他一起反抗恶鬼的奴隶——汉人?

白羊王狂野但肉眼可见被养胖了的脸颊上，一双小眼睛透着不解:“什么?他们不早就把恶鬼的东西安我脖子上了吗?”脖子上的小胳膊挥来挥去，像鸟身上的蜜蜂翅胯。

楼烦王被伤到眼睛，偏过头去:“…”没救了。白羊王摸摸脑袋:“奇怪，以前也没见这种瓜”卫青撇过来一眼。

白羊王脑子里灵光一闪:“也未必是匈奴没有，是我没切过蜥蜴，说不定哪只蜥蜴里头就是瓜。”他可太聪明了，楼烦王忍不住说:“有没有考虑过把你脑袋切开，说不定里面也是瓜。”

白羊王恍然大悟:“有可能!汉人胳膊里有糖，匈奴人脑袋里有瓜，说不定只是没找到那个对的人。”楼烦王:“你是认真的信了吗?”

汉朝有疟疾。

龚胜生《中国先秦两汉时期疟疾地理研究》（标题就可以看出来，所以不引用正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