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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洗漱过后,整个人都觉舒服了许多,今日只有这么一身衣服,无可挑剔,沈鸢只合衣在榻上躺下。
身下是微硬的短榻,上边铺了一层软毯,瞧着纹路,似是鹿皮。短榻外支了道屏风,上边的山鸟图绘已然黯淡褪色,暖黄烛火透过稀疏沙孔照了进来,屏风外依稀可见男人高大模糊的身影。
她不知道,帐内原没有此物,眼前屏风还是卫驰方才特叫人寻来的。旧是旧了些,但总比没有好,省得她又觉浑身不自在。
沈鸢躺在榻上,看着映在屏风上的那道模糊身影,双手不自觉地攥了下身-下软毯。下一刻,暗影消失,男人已站立在她面前。
卫驰解了外衫,身上只剩一件月白中衣,衣襟微敞,颈上和身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汗。他的主帐中从未烧过炭盆,不过待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生生给他热出一身汗来。
攥着软毯的手松开,却留下一道褶皱,卫驰看着榻上皱褶,提唇一笑。知道她是个不经吓的,只收起逗弄她的心思,吹灯在她身侧躺下。
沈鸢自觉往里侧移了移,没有说话。
外头雨势未停,雨点击打在账上,噼啪作响。
“可觉得冷,还是热?”知道她局促紧张着,卫驰主动开口问道。
沈鸢平躺在榻上,轻摇了摇头,没了才想起眼前昏暗卫驰看不清楚,又开口补一句:“不会,刚好。”
即便眼前昏暗一片,卫驰都能清晰感受到她的局促不安。
“明日还想继续留宿在此吗?”他故意问她。
沈鸢听出他话里的揶揄,在黑暗中努了努嘴,心底的局促被好胜心取代,回道:“明日再说。”
卫驰低笑出声,翻身靠近过去,温热粗粝的掌心抚在她盈盈一握的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明日,你想好了再答。”
沈鸢闭眼,听着耳边雨点拍在帐外噼啪作响的声音,一时不知是自己的心跳更快,还是帐外淅沥落下的雨点更快。却也没怕,只借着屏风外的微弱光亮,又睁眼看住面前男人,甚至抬手勾住他的脖颈。
卫驰一寸寸地俯身下去,看着她越来越剧烈起伏的胸脯,感受到她环在自己脖颈上愈发僵硬的手臂,看她故意逞能强撑的样子,忽地勾唇一笑。
到底没忍心,只在她饱满莹润的唇上轻啄了下,随即分开。
“睡吧。”他轻声道。
没了,又是先前说过的那句:“明日还有事情要做,怕你累着。”
……
雨水断断续续地下了整夜,天微亮时,方才停了下来。雨雾弥漫,草木上挂着雨珠,雨天的天色比平日阴沉,最是安眠。
卫驰自未受天气影响,如常睁眼,怀里是少女少女侧卧卷曲的娇小身影。
昨夜,自他说完那句“睡吧”之后,沈鸢却没松开环在他颈上的手,知道他不会动她,胆便大了起来,只勾着他怯怯娇娇的问了句“就这么睡,好不好?”
卫驰这才意识到,她是有些害怕的,她孤身一名女子,又身处在全然陌生的环境中,还是雷电交加的雨夜,即便她嘴上不认,面上强装,但胆怯就是胆怯,畏惧就是畏惧,无法改变。
于是,在大雨滂沱的雨夜,在这么一张逼仄狭窄的短榻上,两人几乎整晚都保持着相拥而眠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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