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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郁草既不是药铺售卖,那便只能是那位“赵叔”的了。
沈鸢紧了紧手中玉佩,开口问出第二个问题:“昨日在店中买药的那位‘赵叔’,你对他事,知道多少?”
伙计低头,似在仔细回忆,须臾,开口回道:“赵叔年过四十,一直未有成婚,因其患有哑疾,需定是服药,故常来店中,一来二去地,也算相熟之人。”
沈鸢静静听着,昨日卫驰便说过,眼前伙计所言非虚,只是不知是否有所隐瞒,果然如此。
“近来那位赵叔,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是见他和其他人一道出来买药呢?”沈鸢问道。
伙计低头思索了一阵子,摇头道:“没有,赵叔患有哑疾,不便与人交流,镇上的人多少有些瞧不上他,亦不喜和他多有来往。”
“那那位赵叔,每隔多长时间来买一次药?”沈鸢又问。
“十五日。”
“每次所买的药方,都是一样的?”
“都是一样的,”伙计点头,“就是昨日我说那些,一样不差。”
第30节
没有异常,没有和旁人多接触,什么都没有……沈鸢不禁有些灰心丧气,难不成昨日是她弄错了?那位赵叔身上不是毕郁草,而只是其他气味相近之物的?
“赵叔所买的那些药材,除了医治哑疾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疗效呢?”沈鸢看着伙计,问出心底最后一个问题,“比如……心疾?”
伙计摇头道:“哑疾和心疾有着天壤之别,其用药自也完全不同,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关联。”
沈鸢紧了下手中玉佩,原以为能在此地问到些有用的消息,没想却是徒劳。该问的都已问过,眼下只能静待卫驰派出的人手,会否寻到有用的消息传回了。
“多谢如实相告。”沈鸢轻叹了口气,欲转身离开。
“姑娘留步,我忽然想起一事。”伙计开口叫住她,“半个月前,赵叔曾来店中买过一次药。”
“羌活、五加皮、防风、牛膝、杜仲,还有麻黄和全蝎。”伙计低头沉思,“当时买的就是这些,全是用来医治心疾的药材。”
沈鸢心口一紧,驻足静静听着。
“那日是大雪后的第二日,天气冷得很,街上根本没几个人,我本想早早关店休息,只因赵叔忽然来买药,方才耽搁了片刻。”伙计缓缓说道,“也是因为天气太冷,后面几日,我未再开铺,只顾在后院房中取暖睡觉,方才忘了此事。”
白鹤镇与上京相隔四十余里地,天气相差不大,伙计所言的大雪后的第二日,时间当与京中大雪相差不多。也就是说,赵叔买药的时间,和父亲旧疾复发的时间,也相差不多。
心跳不禁快了几分,沈鸢深吸口气,继续问道:“那位赵叔不会说话,你是如何同他交流的?又是如何知道他想买什么药的?”
“我正想和姑娘说此事,”伙计神色认真道,“那日赵叔是拿了张药方来店中抓药的。”
“纸上的字迹整齐隽秀,赵叔并不识字,那药方定不是出自他手。”
双手不可抑制地握紧了:“那张药方,现在何处?”
“未有留下,赵叔当日便拿回了,”伙计说着顿了一下,又开口道,“不过在下看得出来,那字迹当是左手所书。”
沈鸢呼吸一窒。
左手,崔默便是用左手写字的。
眼下她几乎可以断定,赵叔和崔默之间定然有所关联。崔默和父亲同患有心疾,大雪之后,因天气严寒复发,崔默孤身一人,行走不便,便寻了赵叔帮他外出买药。而赵叔身上毕郁草的气味,必是崔默所留,没想崔默外逃,连毕郁草都带了,当真是筹谋已久。
卫驰已然派人跟着赵叔了,一夜过去,若崔默藏身在他住处,必然已有所发现。迟迟未有消息传回,只能是崔默藏身在其他地方。旁的药材还好说,毕郁草气味特殊,赵叔身上既有毕郁草的气味,那么近期定然与崔默有过接触。只要循着这条线索,当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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