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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要将我嫁给张廷义,我的确不愿,咳血也的确是咳血的,只是没那么多罢了,我这样做只是想让众人看见我的难处,想让这件事传到外头去,让父亲能够迫于传言重新考虑我的婚事。”
说罢姜稚衣眼眸隐隐含泪,莹莹水色被外头光线一照便潋滟起来,白净的皮肤配上发上那根银簪,美人含泪,懒御铅华,山眉水眼,一瞧过去便柔弱温婉。
又听她细声道:“我本是来侯府投奔的,日子也并不如意,也未曾想要害人,这么做也只不想嫁给张廷义罢了。”
元策刚才心里本是有气的,暗想着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玩弄欺骗,实是可笑。
这会儿又见姜稚衣这般委屈说辞,心竟也软了。
她说的也没错,这些全是她自保的法子,也怪不得她。
况且她这身子的确瞧着不好,昨日吐血出来他亲眼瞧见了,或许是她顺势而为的法子而已。
元策眉眼里的冷气消散,握在姜稚衣手腕上的手指松了松,抬头看着她:“我不是说过会帮你解决张廷义么,你担心什么。”
姜稚衣见着元策的神情缓和下来,心里头这才稍松了口气,她似真似假的话,没有什么破绽,元策应是信她了。
又听元策的问话,姜稚衣拿袖点泪,看向元策:“二堂兄从前多为难我,我只是不敢信二堂兄会帮我而已。”
元策听罢这话冷哼:“难道爷还会骗你不成?”
姜稚衣便作势委屈道:“稚衣自认身份比不上侯府里其他姐妹,也不敢奢求二堂兄能真的帮我而已。”
元策瞧着姜稚衣这委屈的模样,像是真的委屈了似的。
想到自己从前对她也的确不是太好,让她心里不敢相信也正常,毕竟就连元策自己那时候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帮她。
他从罗汉椅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挡住了身后窗外的光线,将她整个娇小的笼罩在自己的胸膛前。
元策低头看着姜稚衣,看她拿纤长睫毛上还沾着湿润,泛红的眼眶鼻头带着春粉,看起来十分好看。
手指动了动,忍住了要为她拭泪的冲动,他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沙哑温和:“往后再在侯府里遇见难处,就可以来找我。”
“我也不是不怜香惜玉的人,明白吗?”
姜稚衣觉得元策好似也不是这么难应付,但元策低头看来的眼神却叫她受不住,那目光紧紧放在她脸上,就犹如昨日他似步步紧逼的靠近她,她故作咳嗽才躲了过去。
她微微偏过头去,似是含怯的点点头。
元策看着姜稚衣这柔弱的模样简直把持不住,真真是娇娇软软娉婷妩媚,原来这才是女子让人欢喜之处,便是那一低头眼角眉梢的妩媚,还有那偏过头的含羞带怯,似乎没有人能抵得住这样的温柔乡。
难怪章元衡这般痴情,即便是他在姜稚衣面前也把持不住,恨不得能立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护着她,别叫她受委屈才好。
这一刻的元策甚至有了要将姜稚衣娶过来,让她亦步亦趋跟着自己,依靠自己,自己给她荣华富贵,自己让她飞上枝头,她想要的一切,他都给她。
昨夜含着她唇畔的触感又让他心神一动,早已情不自禁躬下身来,看着那微微低垂的眉眼,他想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在她看来的眼神中狠狠吻下去。
肆无忌惮的唇舌交融。
手已经抬了起来,面前的姜稚衣却忽然弯腰将他另一只手上捏着的帕子拿过去,又抬头看向元策:“这个帕子我能烧了么?”
元策眼神深深看着姜稚衣看来的眼神,无辜又柔弱,他抿紧薄唇,喉咙里嗯了一声。
姜稚衣便过去桌前,将帕子放在琉璃烛灯上,看着火苗渐渐将帕子淹没,姜稚衣提着的心才在这一刻彻底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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