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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温柔的人有了脾气,她眼神上抬看向元策:“有些话我本压在心底不愿多辩,可二堂兄处处与我为难,说到底不也是瞧着我好欺负么?”
“第一面二堂兄用剑指我,第二面二堂兄让狗来扑我,我可能问二堂兄一句,即便我在这侯府里不受待见,我可主动招惹了你们一人?”
“那炭火放在我廊下,丫头们认不得那样好的炭误用了,我自知不该是我没问清楚,也与二堂兄赔罪,可二堂兄却不屑一顾,故意折辱我。”
“我全能忍下的,我本只想安安静静在侯府过下去,不让任何人为难不快,可偏偏我做什么,在二堂兄眼里便都是错的,即便我已经生好了碳,二堂兄却说我三心二意这样荒唐的理由拿我错处。”
“即便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二堂兄这般欺负我,不会良心不安么。”
元策难得听姜稚衣忽然说了这么大一段话,之前见她都是安安静静的,即便姜昭昭故意刁难她,她在众人面前也识礼大度,不多争辩。
那回她对飞花令时,不冒尖也不垫底,总是将自己放在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位置,和人说话也总笑吟吟的温声细语。
元策在夜里辗转难眠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着了魔,一闭上眼睛就是姜稚衣静静含笑的眼睛,从来没见过这么温柔的人,总是在想,这样的人生气了是什么样子。
他倒真觉得她真有几分似泥菩萨的性子。
这会儿见人生气了,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张微微生动些的脸庞,不施粉黛的脸庞玉面淡拂,婉转双蛾远山色,唯有一双似嗔非嗔的含情眼如惺忪月,旖旎又勾魂。
见过无数美人的元策也不得不承认姜稚衣的容貌难见,即便盛产美人的楼兰国,进贡来的也没这种天然去雕琢的风情,一眼看过去仅仅只是皮相美而已。
他头一回对女人产生一些旖旎的心思,跟他在军营中那些手下见着美人一样,碰见了总想去逗弄一番,即便是惹人生气也好,即便是冷漠的在她面前表现的不屑一顾也好。
天之骄子更想的是让人主动,她只需稍稍那么一勾手指,再一个热烈魅惑的眼神,年轻的少年人或许就热血沸腾了。
可偏偏姜稚衣是个安静性子,雷打下来都不动,叫初生情窦的元策同样不明白自己是否是喜欢。
唯一想的是想法子能多见见人而已。
即便这样的法子是总欺负她。
元策低低笑了声,挑着眉挑衅似的看着姜稚衣:“爷可一点不会良心不安,爷就是喜欢欺负人,又怎样?”
这话出来,叫藏在暗处的鸣鹤听了都直摇头,将军好歹也是万花丛中过的人,虽说从来没讨过女人欢心,也不至于这样惨不忍睹。
他都不敢多看,这些日子他早看清了,将军分明是对人有意思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不然刚才瞧见人烫了手,就紧张的跑过去做什么。
不过他瞧着这态势,将军这辈子也别想追到女人了。
姜稚衣没想到元策竟然能这么轻松的说出这样无耻的话。
也是,她来侯府一月,虽了解元策的不多,但也知道他皇亲国戚,母亲更是郡主,顺风顺水到如今又身居高位,怎么会想着他能良心发现。
姜稚衣觉得自己与元策说这些本就是多话,她现在自身难保,何必再与元策浪费时间说这个。
她又忍下心绪,看着元策道:“那二堂兄现在怎样才肯先松了我的手?”
元策拇指忍不住摩挲了下那滑腻的皮肤,根根指尖如葱,越看越眼热,又那香气挑拨着他,叫他没忍住将人往身前拉了拉,歪着头饶有兴味的看着姜稚衣:“爷的衣裳松了,你给爷穿好,爷今天放过你,怎么样?”
鸣鹤恨不得自插双眼,简直没眼看,这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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