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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教授点头:“有的,像我说的,他性格变得不稳定了,不说话但经常尖叫,他妈妈也整天哭,他妈妈一哭,宝宝就躲起来。但我们认为是车祸造成的。车祸前,他听话也懂事,很聪明。这是他小时候的医疗本,你看看。”
陈教授递给他。
回忆起,那时候陈方如因为小孩性格变化,头发每天都掉,整个人都抑郁了。而陈教授是带小孩出去、开车的那个人。陈教授说不出的愧疚,经常跟妹妹说“我对不起你们夫妻俩,对不起孩子”。
他就把孩子接回去了,养了一段时间,仔细地呵护在手心里。
江亦翻阅杨侑然的医疗记录,半晌,抬目阐述道:“我查阅了所有相关的文献,杨侑然第一次出现性格变化,是车祸和手术造成的,这是创伤性脑损伤和心理创伤。而最近的一次,可能是受早年车祸的影响,也有可能发生了别的、我们不知道的,他也记不清的事件,导致了应激障碍、从而影响大脑记忆。我个人猜测,是赵与墨的出现,和真实身份的曝光,让他产生了这样的变化。”
陈教授一脸吃惊:“啊!”
他仿佛突然明白了过来:“对、对一定是这样,那时候他就在电话里和我提赵与墨,说赵与墨和爸爸长得好像,暗示我他们的关系,他知道真相,他害怕被丢掉,所以……所以才会,突然变了性格,做了一些奇怪的事,给我寄赵与墨的头发,不要他爸爸的卡,连飞机那点燃油费都要给,也不要我提供的义眼,要给我义眼的制造费……就好像要和我们割断联系,还了所有的债与恩。”
陈教授想到这一切给杨侑然造成的伤害,怔愣良久,最终重重地叹口气。
江亦也想起杨侑然回国后的情绪转变,说:“所以等他回国,我会带他去做个全身检查。”
陈教授:“等他回国?他出国了么?”
江亦:“您不知道么?”
陈教授:“我不知道,他没说。你怎么知道?”
江亦:“哦。”
陈教授就不大高兴了:“他去国外了,去的哪儿?”
江亦轻轻皱眉,杨侑然说的是妈妈手术,那妈妈不是陈教授的妹妹么,陈教授怎么不知道呢?
“去的加拿大。”江亦观察陈教授的表情。
“噢——我知道了,加拿大,他在多伦多。”陈教授揉着眉心说,“他亲生的妈妈生病了,在那边等手术。之前他爸爸来找我,担心小孩抵触,让我做他思想工作,我说了一次,宝宝说工作忙,走不开。没想到都直接去了,也没跟我讲一声……江亦,你们现在什么关系,你什么都知道了?还知道我不知道的?”
江亦轻描淡写:“谈恋爱的关系。”继而说:“原来是亲生母亲病了……”
江亦明白了过来。
前几天打电话的时候,杨侑然说妈妈手术成功了,时间很晚了,杨侑然大约有些神志不清,嗫嚅着倾诉了一些听起来很奇怪的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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