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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这样啊。”
韩爌心跳的速度加快,瞪大双眼道:“这样做对天子有何好处啊,毕竟……”
说着,说着,韩爌却突然沉默了。
韩爌想到了什么。
“宗藩?”
韩爌有些难以置信道。
刘一燝点了点头,跟着就轻叹一声。
这……
韩爌愕然,他如何都没有想到,天子思维竟这般活泛,在他们毫无察觉之下,就想的这么深远。
天子才十五岁啊!
是,作为大明文官的一员,韩爌在某些事情上态度是一致的,比如宗藩,比如勋贵,比如武将,只是这些想法或观念,那都是藏在做事风格下,即便是提防宗藩,可真要去做些什么,韩爌还没有胆量去轻易触碰。
毕竟宗藩这个问题,眼下是不能轻易触碰的,在朝的官员也好,地方的官员也罢,或多或少都知各地宗藩做了些什么,可知道归知道,要不要戳碰是另外一回事。
“天子太有主见,做事且喜乾纲独断,这其实对国朝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啊。”
在韩爌惊疑之际,刘一燝沉吟刹那,轻叹一声道:“眼下国朝面临的处境很艰难,就国库空虚这一项,便让很多事情难以推行,特别是辽地那边的局势,建虏猖獗跋扈,而熊廷弼赴任辽东经略以来,所做之事在辽地引起太多不满,这桩桩件件啊,有哪件不需内阁初拟?但现在的问题是…内阁的票拟权被天子有意忽视啊。”
所站的位置不同,考虑问题的角度就会不同。
想起近期发生的种种事情,特别是部分东林党人赴京,诸如钱谦益这等有名望的,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让刘一燝都觉得心累。
本身待在内阁次辅这个位置,就是很累的事情了,不仅要时刻盯着天子动向,还要留意朝中局势,眼下还要兼顾到京城变故,但在朝的位置,不能决定现实的一切事宜啊,在某些资质上,他刘一燝到底是差点意思。
“如今这种形势下,恐唯有进卿公才能稳住时局啊。”
韩爌听出刘一燝所讲之意,眉头微皱道:“只是进卿公不愿赴京,我等此前也多次写信给进卿公,可直到现在都没收到回信。”
“那就继续写,将朝中的形势,逐一向进卿公言明。”
刘一燝神情严肃道:“倘若进卿公不愿赴京的话,那今后朝局是怎样的,这是谁都无法预料的,甚至朝中会有什么变故,这是谁都说不好的。”
韩爌沉默了。
刘一燝讲的那些话,他听出来了,只怕深居乾清宫的天子,已经对朝中的争斗,心底厌恶到了极致。
之所以现在还有所克制,那也只是出于某些考量,不想让朝局因此受到影响,否则被逮进诏狱的,就不止惠世扬、张问达、张泼这几人了,似那些虾兵蟹将,根本就没有在韩爌的考虑范畴内。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在韩爌的心底生出。
“次辅说的没错,必须要让进卿公赴京才行。”韩爌眼神坚定起来,“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于朝于民而言都绝非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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