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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二百五回归（第2页）

同一片天空下，睡着了的苏卿染陷入了支离破碎的梦境里，梦境里有很多不同的男子，他们或背影清冷出尘的，或眉眼笑容张扬桀骜，或声音温润如春风细雨……

她试图看清他们的脸，却是徒劳，最后那些身影都被黑暗吞噬掉，随之而来的，是蚀骨的疼痛。

而此时，远在太虚宗的清月宫里，一道孤寂的白色身影正握着留影石，一遍遍地看着空中浅笑嫣然的少女。

“三年了……”

“染染，你在哪里呢……”

绝望而低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清冷殿内回荡，曾经被烛火映照着的那双剪影，如今形单影只，只剩下了无尽的遗憾……

***

江寒没有想到才一个夜晚的时间，之前还能睁开眼和他说话的小团子忽然就病倒了。

为对方疗伤的过程中，他曾经多次听到对方模糊地在喊着什么人的名字，可是因为声音太过沙哑，又带着哭腔，他并不能听清。

小团子会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不停地流泪，不让他走，就好像他是她溺进深渊暗海里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和生机一样。

魔渊之下灵气稀薄，并没有太好的灵植，想要彻底为对方治好体内的伤，无异于天方夜谭，他只能尽量地稳住对方的脉象。

而苏卿染这一昏迷，就直接昏迷了整整十天。

醒来的那天，苏卿染只觉得浑身无力，喉咙干疼得厉害，视线都是模糊的。

被扶起来小口小口地抿了点水后，她忽然低软着声音，脱口而出一句，“师尊……”

江寒端着水的手有一瞬间的怔愣，“你刚才叫我什么？”

清悦的声音让苏卿染的思绪瞬间清醒了过来，她乌黑长睫抖了抖，苍白漂亮，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上是茫然的神色，“我、说什么了吗……”

江寒白纱下的眼睫微颤，随后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先把病养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许是因为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江寒，对方又温和体贴，加之模糊的梦境，苏卿染总觉得对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对对方天然的有种好感。

就好像她曾经也遇到过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让她全身心地依赖。

“江公子，谢谢你……”

苏卿染小短手轻轻地捏住对方的衣袖，奶声奶气地认真地道谢着。

“染染不必客气，叫我阿寒就好。”

“好的，阿寒～”

苏卿染有些疲惫地缩进对方的怀里，像只小兽一样蹭了蹭对方的手臂，“对了，阿寒，你的眼睛怎么了？”

江寒轻轻地抱着怀中的小团子，语气淡然道：“我的眼睛曾经被业火灼伤过，那之后，我便蒙上了眼睛，只用神识了。”

“那以后都不能再看人了吗？”

江寒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并非不能看人，而是他不想再看了，人心是最不能直视的东西，而他的能力，恰恰就是能看破人心……

多年前的那场大火，烧毁了他江家的一切，也彻底烧毁了他的信念。

他一无所有，成了个不问世事的散修，就这样修炼着，浑噩度日。

“阿寒，你别怕，以后你一定会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