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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神奇了。弥什感觉自己的灵魂以胸口为中心产生震荡,如同一枚鹅卵石打进平静的湖面,女孩明明没有用很大力,却把她推进了地里。
她感觉周边陷入黑暗,耳边没有半点人声,空气中只有“咕噜、咕噜”的缓慢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
眼前场景转换得太快,身上湿润后知后觉,弥什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睛,却看到嘴巴冒出泡泡,入目是幽深的黑暗和漂浮在空气中的水草。
窒息感猛然袭来。
弥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她特么在水里!!
耳边“咕噜、咕噜”的声音也不是咽口水的声音,而是水流声!是人沉进深水时会听到的声音。弥什挣扎着两下,身体因此放松警惕多喝了两口水,压迫在大脑里的窒息感更明显了。
她要晕过去了。
弥什忍着酸意睁开眼睛,勉强能看到距离她四五米远的天空,那便是能救命的水面。
她心里暗暗骂了顷傅和女孩一声,憋着一口气,往水面那影影绰绰的光亮游了过去——
…
同一时间,深潭四周站满念经的喇嘛和翘首以盼的信徒们,他们绕着深潭站了一圈又一圈,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河面有泡泡冒出来,也没想到此时此刻水里会有一个人。
他们双手合十,对着河面诵经,表情安详又虔诚。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诵经声,河边的围观者们立刻停止诵经,朝那看去,只见强壮的年轻喇嘛们扛着一张黄色的床,脚步轻缓走来。
床上还坐着满脸忧愁的顷傅——自从弥什无故消失后,他便没有再笑过了。
顷傅不想当转生佛,他只想再见到弥什——这样的念头在他心里越演越烈,几乎要爆发了。
也因为如此,即使是这么重要的时刻,他的表情依旧难看,依稀能看到现代死鱼眼的雏型。
周边信徒们对此有些怨言,但在转生佛的坐床仪式结束前,他们是不会轻易表现出来的——因为今天是全寺庙上下最重要的日子。
除了当事人顷傅,所有人都在期待,所有人都在紧张,特别是走在黄色轿子旁边的清乐法师。
距离他上次见到弥什,已经过去好几个月,在这段时间里他又升职了,不是单纯的大喇嘛,而是主管寺庙大大小小所有人事物的大法师。
他是弥什最熟悉的喇嘛,她公认的寺庙里最有同情心的人。
清乐注意到顷傅难看的脸色,压低声音忒心安抚道:“你别着急,我已经加派人手寻找弥什,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她了。”
清乐说着说着,还替顷傅整理了一下帽子。
“你好好度过坐床仪式,等你成为转生佛了,就更容易找到她了…”
佛转世可是西藏最高宗教权力,出行坐轿子,住行在寺庙,再也不用等红绿灯租房子花钱了,别说只是找一个人了,就算顷傅要全国选妃,多的是人前仆后继冲、蜂拥而至。
当然这只是比喻,转生佛需献身佛教,不能有爱人。
顷傅听到清乐的话后,既没有振作,也没有消沉。
他只是将脑袋撇开,视线游离地落在路边——前来观礼的信徒是前所未有的多,挤满禁地,其中不乏有顷傅认识的族人,还有待他如同亲生儿子的养父母。
而且养父母他们…看起来很高兴。
才只是参加一个坐床仪式,他们便盛装打扮,满脸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转生佛。
黄色轿子经过他们的时候,养父母扬起讨好的笑容,对着轿子里忧心忡忡的顷傅喊了一声:“儿子,加油,你一定可以在湖心看到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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