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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青锋走上前,刚叩响门扉,老萧家后门便哐当一声打开来。
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萧家主仆抬眸瞧去,只见男人四十多岁模样,面色略微灰白,一对黄眼珠,嘴边留着一嘴胡子。
萧忠一看到门外的宝蓝色身影,尤其是那一张酷似故人的脸,搭在门栓上的手不觉紧了紧,“公子,您来了,快请进来!”
萧宝璁轻颔首,跟着萧忠进了院子。
“从京城到上河村数千里之遥,公子此行定然累着了吧,不如这些日就在寒舍住下?”萧忠不自在搓搓手。
一边说着,一边执起崭新的雕花茶壶泡了一杯茶,颤着手递过去,“公子您先喝茶,待老奴先去给二位铺床,煮菜。
灶上米饭已经煮上了,鸡鸭鱼肉也全都备着,不知道公子喜欢吃什么,平日有什么忌口?”
自打信鸽送出,他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从床榻,到被褥,再到家中一应器具,全是在汤山府中新购置的。
这院子里的茶,亦是他特意从天香楼专门买来的,可府城的茶,比之京城的茶,还是差太远了,也不知道公子能不能喝得惯。
“萧管事不必客气。”萧宝璁瞟一眼茶杯,双手未动,只淡淡扫了眼院子。
“萧管事这些年,窝在这穷乡僻壤之中,着实辛苦了。”
男人见状,捧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赶忙低头告罪,“不辛苦!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萧锦寒之事,是属下办事不利,被蒙蔽这么些年,还请公子责罚!”
“责罚?”萧宝璁轻笑一声,抬手让青锋上前,“正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我来寻萧管事,实则是母妃托我给萧管事送一份礼。”
男人望着青锋捧着的木盒,眼眸瞬时一亮,“这是,夫人给我的礼物?”
声音因激动,而带着明显的颤音。
他离开京城十八年,唯一同她有关联的就是那些信件,可是上个月一场大火,信件全烧成了灰,他为此一直难受到现在。
然而,随着青锋将木盒打开,萧忠脸上的笑,眼底的光尽数僵在原地。
偌大的木盒之中,除了一把刀,再无其他。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月亮不知何时悬在半空,照得刀尖寒光凛凛。
萧忠盯着刀看了许久,嘴唇嗫嚅,“公子,老奴不明白妃卿……不,夫人,夫人这是何意,还望公子明示。”
少年掸了掸衣袖,声音凉薄:“你养虎为患,毁了母妃的大计,害我们母子在京城难行,如此,够明白了么?”
“夫人要杀我?!”萧忠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地上,温热的茶气上涌,一点点笼罩住眼帘,竟让人眼眶发涩。
良久后,又捡起一抹希冀,“不知,这是公子的意思,还是夫人的意思?”
萧宝璁上前一步,对上男人的黄眼珠,不答反问,“萧管事觉得呢?”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彻底将男人最后一丝希冀击碎。
是啊,他离开京城时,根本就还没有公子,他们从未见过面,若不是她亲自下的令,他又怎会一来上河村就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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