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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前所未有地激烈抗拒,他痛苦地拽住领口,因积压下爆发性的过度呼吸出现了搐搦的症状,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而拼命地大口喘息,冷热交加、心悸发汗,不受控地四肢将他从椅子上拖倒,连带扫落了桌上的刀叉。
白兰坐在主位上漠然地睥睨着青年狼狈地挣扎,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变回了另一个陌生的人格,自始至终从未真正投入。
沢田纲吉顾不得仪态,抓寻救命稻草一般握住圆筒状的筛盅罩在口鼻处,努力吸入自己呼出的二氧化碳这才渐渐平复。
白兰见状遗憾咋舌,“我还想着纲吉君再不好转的话就亲亲你帮你调整呼吸呢。”
沢田纲吉没好气道:“……我应该谢谢你的好意吗?”
青年手冷腿软地撑着身体,又缓了片刻顽强地回到椅子上与白兰平起平坐。
“既然……你们说迪诺并非免罪体质,又怎么会允许他接入西比拉?”
冷静下来的沢田纲吉提出质疑,禾生似乎讶异于他重振的速率,停顿须臾道:
“就像有人天生无论就什么都不会使犯罪指数上升一样,也有人从出生起犯罪指数就超过了规定值,是天生的潜在犯,迪诺即属于后者。
“按照规定,迪诺本该从小就被限制自由,收容进设施接受管控,但他亲生父母希望迪诺能作为一个普通孩子健康自由的长大,于是和‘我们’做了一个交易,当然,他们也为此支付了相应的代价……从那以后,迪诺·加百罗涅便拥有了低于平均值的正常指数,他并不清楚个中缘由,为了让迪诺对自己的‘免罪体质’深信不疑,也是为了更好的改造迪诺,西比拉向他开放了一定的权限。”
公安局长推了推眼镜,掩去眼底的嗤笑。
“在迪诺发现真相前他一直认为‘我们’想要的是他的大脑,殊不知‘我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他的皮囊。”
“……”
沢田纲吉闭上双目,将眼眶再度泛起的热意压下。
“既然西比拉可以虚构个体的犯罪指数,那是不是意味着迪诺有可能也不是天生的潜在犯,而是你们欺骗了他的父母?。”
禾生轻笑,“……不无可能。”
排山倒海的绝望使青年再难言语,他哽咽沉默,像是混着血吞下了一块火炭。
“请……开始游戏吧。”
沢田纲吉破釜沉舟地嘶哑道。
这便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与其说是游戏,倒不如将这叫做赌博,谁曾想到会有一天将自己与他人的未来全都压在那三枚小小的骰子上呢?
白兰游刃有余捏了颗棕色的棉花糖到嘴里,口齿不清地道:“唔呣……完全没有难度的游戏呢,我就算不说规则纲吉也知道的吧?
“由裁判摇筛,揭筛后以骰子正上方点数为准,三枚相加总数在为小,为大;
“不过既然要一局定胜负……我们就来抢答吧纲吉君看到你前面的餐铃了吗?”
白兰按了按手边的半球形银色叫单铃,清脆的叮铃声十分悦耳。
“当裁判停止摇筛双方即可按铃,由先抢到的人作答,而另一方则默认选择与之相对的结果;举个例子,如果是纲吉君抢到了并压结果为大,那么我就只能赌总数为小,这样更有意思吧?”
沢田纲吉定定地看着白兰的笑颜不知该说些什么。
规则这样修改下来便意味着,命运可能紧握在自己手里,也可能掌控在对方手中,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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