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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十三家族（第3页）

布莱恩愣了下，没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并没有在车内看到约翰的身影。

“他在这里。”

听到那人说话的声音，布莱恩下意识地循声望了过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无面黑袍人伸手在宽大的袖袍中掏了掏，然后拿出来了一叠像是皮革一样的东西。他轻轻抖了一下，将这叠皮革递给了他。

布莱恩下意识地接过。他双手捧着这叠入手冰凉滑腻的皮革，和皮革上那张熟悉的扁平人脸对上了视线。

……这是安宁教会教主约翰的脸。

这是一张人皮！！

布莱恩大惊失色，双手用力往外甩，想把手上这叠人皮甩出去。

然而这人皮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像手套般缓缓覆盖住了布莱恩的双手，快速侵占着他的身体。

布莱恩惊恐地地看着自己的肤色暗沉了一个色号，看着那张松垮的面皮立了起来，悬浮在自己面前，嘴巴一张一合：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同为了召唤神明的伟业努力吗……”

“现在我只剩一张皮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

人皮那双空洞的眼死死盯着布莱恩，它嘴部位置面皮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露出了一副残忍扭曲的笑脸。

看着那张悬在空中的惨白人脸猛地向自己撞过来，布莱恩发出一声绝望的惊呼：

“你不要过来啊——”

在极致的恐惧下，布莱恩条件反射地使用了异能，爆裂的火光以他为中心猛地向外扩散，整个车子都变成了一团火球，像陨石一样直直坠向地面。

爆炸并没有伤害到布莱恩，也没有伤到那张侵蚀他的人皮，却彻底摧毁了悬浮车。没有任何悬空能力的布莱恩身体快速下坠，即将完全被人皮覆盖住的他，身体僵硬如雕像，连任何反抗能力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距离地面越来越近……

布莱恩猛地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冷汗都浸透了睡衣。

从强烈的濒死感回过神来，布莱恩直接撩起睡衣衣摆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神经质地四下张望着，眼中满是遮掩不住的惊恐。

然后他看见了，站在窗边静静看着他的，那个熟悉的无面黑袍人。

他好像站在这里很久了，没有任何存在感，好像是原本就存在于房间门中的家具。

布莱恩倒吸了一口凉气，喉中发出一声奇怪的哽咽声，活像一只被人突然掐住脖子的鸡。

罗阎站在窗前，注视着惊醒的布莱恩。伯奇鸟站在他肩膀上，正在用鸟喙认真整理自己身上的羽毛。

卧室内陷入进了诡异的沉默，唯一的声音就是从布莱恩胸腔中发出来的，越来越激烈的心跳声。

沉默良久，罗阎率先出声，打破了这无意义的对峙。

“做了一个好梦？”

伯奇鸟停下了梳理羽毛，歪了歪头，和罗阎一起看向躺在床上的布莱恩。

罗阎现在虽然不能通过伯奇鸟使用古文明教会的精神共享网络，但他却发现了伯奇鸟的新功能。

可能是因为吞吃了教主约翰权杖上那颗巨大的眼球状血晶的缘故，伯奇鸟现在可以随意操控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