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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第1页）

而此时此地，唯一一个坚持走到高维世界的楚寻，突然提到《两生花》这部电影，又再次令黑化“楚寻”陷入那逃避已久的共情当中。

可“她”并不愿意自己心里已经生出后悔的情绪，当然也不想让楚寻看出来，以免她会得意。即便“她”心中波澜汹涌、心绪繁杂，“她”依然维持着表面平静。

黑化“楚寻”耐心听完楚寻讲的电影，又听到楚寻说：“你离开了，我想我也会有那电影里一样的感觉。我会感到孤独。”

黑化“楚寻”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别开视线。

“她”不得不承认，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心里想的都是与严飞的爱恨纠缠，它们侵蚀着“她”的灵魂，腐蚀着“她”的身体。直到这个楚寻的出现，“她”才开始脱离那样的折磨，想的都是如何将她融入到自己的意识中。到现在，“她”已经很少再想起严飞了，想起来时也不会觉得痛苦，只是将对付严飞作为一个目标而已。

黑化“楚寻”走了一会儿神，醒过来时，楚寻刚好提到这样一个理论：“人养猫的时候，如果给它一个自动喂食机，只要时间一到机器发出响动，不管这只猫在屋子的那个角落都会立刻飞奔过去。如果这个人开始训练这只猫，只要将爪子放到人的手掌心里，就会获得奖励，那么很快这只猫就会形成另一种条件反射。它会认为，正是因为自己先做了个动作，才有后续的奖励。”

黑化“楚寻”听到这里，将其打断：“你想说什么？”

楚寻却没有急着回答“她”的提问，又笑着说：“这时候如果将这只猫和一瓶毒药放进同一个盒子里，在打开盖子以前，人是不会知道猫是死是活的，生死的几率各占一半。”

黑化“楚寻”接道：“从条件反射薛定谔的猫，你到底想说明什么？”

楚寻依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你知不知道条件反射是一种赌徒心理，久而久之就会生出迷信行为？比如你相信数字会给你带来好运，你将与有关的东西带在身上当护身符，结果好事真的发生了。你认为正是因为你做了前面的事，才得到后面的结果，于是和开始形影不离。”

黑化“楚寻”这次没有打断她，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划过一点光，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心灵感应：“严飞就是个赌徒，他比任何人都要迷信自己的力量，迷信弱肉强食那一套。”

楚寻笑容深了：“一群海盗靠掠夺抢劫来称霸，他们认为是因为自己足够狠，没有下限，因此才能获得巨额财富，于是乐此不疲。直到有了新的法律出现，他们不能明着抢了，只能去工作，但又不想太劳累，于是整日抱怨。相比不劳而获的那些年，现在真是又辛苦又疲惫，如果可能，他们还会希望回到那个时候，因为他们一定占尽便宜。”

黑化“楚寻”接着说：“你给他的圈套就是那个盒子，在打开盖子以前，没有人知道那只猫是生是死。可是毒药又从哪里来呢？”

楚寻渐渐收了笑，问：“你愿意做那瓶毒药吗？”

黑化“楚寻”先是一顿，下一刻眼睛里多种情绪交织着，可里面就是没有恐惧：“我愿意。”

隔了两秒，黑化“楚寻”又问：“那么开盖的时机呢？如果……”

“她”只担心时机掌握不好，打开盖子的时候严飞还活着，那么一切就功亏一篑了，想要再骗严飞进去一次，将绝无可能。

楚寻的表情比方才还要严肃几分，声音也更轻，黑化“楚寻”甚至在她脸上看到了深沉与柔软这两种完全矛盾的色彩。

直到楚寻问：“如果我永远都不将盖子打开呢？”

黑化“楚寻”再次愣住了，虽然身体虚弱，却依然感觉到清晰强烈的战栗与冰冷。然而直到这一刻，“她”依然没有恐惧。“她”知道那战栗是什么，是兴奋，也知道那冰冷是什么，是大战来临之前的决绝。

许久许久，楚寻终于等到黑化“楚寻”的回复：“好。那就将我和他，永远的关在哪里。对我来说哪里都是一样，不管结果怎么样，这一次我都要将我和他的数据混在一起，让他痛不欲生！”

这话落地，黑化“楚寻”发出“咯咯”笑声，就像是楚寻第一次听到的那样，像是来自很久很久以前的嘶吼。

第章chapter

结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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