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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灵摆（第2页）

原来来电话的是她的博士学姐。但电话那头的学姐语气非常着急：“我和导师说好了今天把论文传给编辑，但导师现在都没有给我答复，从昨晚开始我给她打了30多次电话，她都没有接！平时她绝不会晚这么久回复，尤其是涉及重要事务，你知道导师怎么了吗？再不传过去就不能发表了！”

“你先冷静，论文大L不是没问题吗？我现在也联系不上她，不如你先传给编辑，然后我们去导师家里看看。”

“好，只能这样了……我们约在学校西门见吗？”

“我会开车去接你，没事，别担心。”兰凌枫此时此刻的语气和她刚刚与柳鸿雪对话时截然不通，她好像刻意在外人面前伪装成一副成熟冷静的人设，然而只有我们才清楚她内心的不安。

她瘫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小雪，你陪我一起去。我感觉很不好。”

“我知道了。我们走吧。”柳鸿雪安慰地握住她的手。

我望向她：“老板，我要开车吗？”

“你去开一辆跟着，我和阿兰坐一辆车。”

“明白。我们的目的地是？”

兰凌枫翻了翻手机，“是这个小区。”她把地址给我看，我记下后输入了地图导航。

柳鸿雪和兰凌枫上了那辆黑色玛莎拉蒂，我开着那辆“低调”的黑色保时捷跟在后面。她们先去大学门口接学姐，等到学姐也上了车，我们才启程前往四季花园小区。

作为一个目标受众为中产阶级的小区，这里环境优美，毗邻河道，建筑面积普遍在150平方米以上。在平均房价6万的九龙，能住在这里的绝对是中产了。我爹拼了大半辈子才将就买了一个一百平方米的房子，每个月还要还贷款，导致家里的日常开销只能靠我的可怜工资。这让我不禁思考：大学教授真的很有钱吗？

等到车停在楼下，我才与三位小姐们汇合。博士学姐是一个不修边幅的学者模样，头发像是一周没洗了，穿着普通的T恤和短裤，站在穿高定和奢侈品牌的两个大小姐旁，显得画面有点怪。不过这三个人的氛围很融洽，关系很不错。

“导师的房间在10楼，我有她家钥匙。”兰凌枫一边开门一边解释，“她之前有段时间经常需要我去家里帮忙整理资料，所以给我配了把钥匙。”

我们乘坐电梯上了10楼，兰凌枫熟门熟路地开了门。“我说，导师会不会看到我们之后吓一跳呀？我们来得太突然了。”

学姐也有点担心，“我也觉得有点不礼貌。但从昨天晚上开始就联系不上，来看看也没什么吧……”

门开之后，我们并未看到房子主人惊讶地来迎接，反而是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不详的死寂。

“导师……去买东西了？”学姐缩在兰凌枫后面，探头探脑朝里面望去。

我忽然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我曾在金三角的刑讯室中闻到过这种味道的高浓度版本，此时此刻那种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唤醒了我的记忆。我拦住了三位小姐：“让我进去看看。”

柳鸿雪对我的举动有些诧异，但她还是点头：“好。”

我走进了这间面积200平米的大平层。这房子房间太多，我必须一个一个地进去找。能一眼望见的客厅和厨房没什么问题，我从左边开始找起，书房、储物间都没有问题，但也空无一人。直到我开了东方的卧室门，一种浓烈的血腥味顿时冲入鼻腔。我神经绷紧，姿势不由自主地与半年前在金三角执行任务时的身形重合。

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具中年女性的尸L。她还穿着睡衣，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头朝后仰过去，侧脑处有一个明显是子弹穿过的伤口。从那伤口中流下的血液染红了半个身L和一部分沙发垫子，我回过头去，发现窗户玻璃上有一个子弹穿过造成的圆洞。而那颗要了她命的子弹此刻正镶嵌在房间尽头的衣柜门板上，还带着鲜红的血迹。

“狙击手？”我不由得一愣，“她一个大学教授是惹到了什么恐怖组织吗？不然怎么会被狙击手杀死？”

我正在分析现场，门外传来老板的呼唤：“教授呢？怎么样了？”

我探出头去：“老板，立刻报警吧！教授已经死了！”

兰凌枫听闻我的话，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学姐也和她抱在一起，浑身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