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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安置豆子,秦冬阳坐进了副驾驶,听见楚巍在问楚英,“阿姨,现在宠物殡葬都是火化,骨灰还能做成纪念品,我知道地方。您若是接受不了,我也可以送你去远郊,找一片公山密深深地埋葬。”
“太感谢了!”楚英脸上泪水不干,始终不放下纸盒,但有理智,“别去远郊了,太麻烦你,豆子也太寂寞。它小时候不这么蔫,挺爱热闹,宠物殡葬都是小猫小狗,省得没伴儿……我也不要纪念品,撒进江里吧!人犬其实同途,最后都这条路,别羁绊它。希望豆子的黄泉道能宽敞点儿,自由点儿。”
秦冬阳眼眶又酸。
楚巍不再多言,直接启动了车,载着楚英去了滨江区一家口碑不错的宠物殡葬服务中心。
毕竟是小狗儿,再怎么郑重也没浪费多少时间,分别时刻,楚英抱着纸盒不松,服务人员上来拿,她也没歇斯底里地抢,只是不由自主地跟出去好几步,没有光泽的眼珠儿始终落在已经长眠的豆子身上。
秦冬阳看不了,转身出了服务中心的接待大厅。
楚巍没有追他,反而陪着几乎是素昧平生的楚英,等完了过程。
捧着首饰盒大小的一点骨灰出来,楚巍又送楚英去了趟江边,找了一段最野最安静的地方,看着老太太把豆子最后一点儿有形之物撒进了江水。
享受了主人十几年爱护的小狗儿终于什么都没有了,尘归尘土归土,彻底告别这个世界。
楚英狠狠地哭出声来,对着涛涛江水放声嚎啕了几分钟,而后眼眶红肿地给楚巍和秦冬阳鞠躬,腰杆弯得极低,“我和豆子遇到了好人,没有什么能表达的,只能谢谢。”
秦冬阳连忙把她扶起来。
楚巍则还了一躬,十分简洁地说,“有缘。”
秦大沛早已来过电话询问,秦冬阳不着急回“拐末”,和楚巍一起把楚英送到家门口,临分别时不放心说,“阿姨,今晚肯定特别难熬,您得注意身体。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觉得不舒服立刻打给我。”
楚英点头,“我会的。辛苦你们,早点儿休息。”
秦冬阳仍不放心,下了楼还回头张望。
楚巍开口,“是个通情达理的老人,不会钻牛角尖。”
秦冬阳点了点头,“我也得谢谢您。”
“嗯!”楚巍竟然接了,“豆子不那么好找。我跟阿姨不熟,这么费事其实不是为她,是为了你。”
秦冬阳表情僵木。
楚巍非常认真地说,“我给了你很多难过,能弥补一点儿是一点儿吧!”
有把冰锥缓缓刺进心房,秦冬阳忍受不住地扭开头去。
楚巍仍看着他,“都到这儿了,不上去看看你的米兰吗?长了很多新叶。”
第章援以伸张
秦冬阳扭头就走,没有办法假装从容。
豆子,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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