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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郡王府,卫轻裾同李云潇自内院二门处分道而行,回了自己的胧月院。
在车上时她借口身子不适推脱了李云潇在她屋里传膳的想法,其实她也知道世子只是同她意思一下。
李云潇破例陪她回去省亲赴宴本就不合规矩,回了郡王府自然是要先去见世子妃冯氏。见卫轻裾照旧恭顺给了台阶,李云潇同她宽慰几句便去了冯氏的院子。
“流云、朔月,中午便不摆饭了,扶我去歇歇。”
卫轻裾抬手压了压自己太阳穴,见状流云扶了她手臂,轻声问道:“娘娘要不要传女医?”
“不必了,”进了内室卫轻裾摆了摆手,她解下外衫,换了宽松的长裙,“我歪一歪就好,晚点再叫我。”
服侍了侧妃上榻,流云与朔月放下了湘色薄帐,燃了新香后便退去了耳房打络子做针线。卫轻裾慢慢闭上眼,脑子里却都是洙赫与她说的那些话。
十年了,她的阿弟早已不是病弱的稚子,这次归家能再见到他已是意外之喜,她还能再求什么呢?至于世子……她垂下眼睫,罢了,都是孽缘。
纵然她与李云潇有着青梅竹马之情,居于侧妃之位,可卫轻裾早无了同冯氏争高低的心,如今她在郡王府,只盼着能护着卫氏,而后平安了此残生。
思索至此,卫轻裾也确实疲累得厉害。她闭了眼,全然不知她那如冰似雪的叁弟弟早已进了少安府,现就在他们王府的屋檐顶立了身影,冷眼看着那些开得无比热烈的血优昙花。
一夜过去,南柯睁开眼。陌生的雕花顶梁与漆了红的柱子让她霎时回了神,想起了昨夜的荒唐。她偏了偏头,听竹还蜷在她小臂旁睡着,另一边则躺着枕雪、眠月与抚雨叁个。
他们五个人大被同眠,南柯坐起身时还觉得这大床上躺着四个光溜溜的男人实属有些荒淫。
阿弥陀佛,还好洙赫没跟来!不然又要在她耳根子旁念叨“成何体统”了!
南柯安了心,她也没理床上的四位公子,自顾自揽衣下了榻。
只是伎子们到底是服侍人为本业,南柯一动,四个男子便都睁开了眼。见身后四个男人也都起了身,南柯坐在妆镜前,等候着来人的侍奉。
捧瓯、执瓶、熏香、打扇,一溜儿身着白衣的小侍童捧着器具鱼贯而入,再由听竹等人一一侍奉南柯使用。
临到最后过来摆膳的是拾云,南柯觑了一眼菜色,是些青梗灵米熬的粥,佐了些小菜,颜色倒还新鲜。她坐下去用了几口,见听竹等人还站着,她道:“你们不必拘束,坐了一起用些。”
听她此言,听竹四人与拾云均是弯了腰,恭顺道:“奴不敢。”
规矩恁大。
南柯兴致缺缺,她随意又用了几碟小菜,便让那些小侍童撤了席面。
拾云跟在队伍后面,正欲离开,却被南柯叫住了身影。她朝拾云招了招手:“把门带上,你过来。”
拾云虽然有些讶异,却依旧恭敬应了“是”。待小童们提着食盒离开后,关上了门,立在南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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